程普摇摇头,“不知。”
周瑜面向众将,“诸位将军,自豫章之战始,江东所历战事,皆败多胜少,据瑜调查,与过往相较,其中不同之处,便在于章陵军,在于诸葛巡。”
“他与过去的荆州军和江夏军皆不同,其麾下虽兵马不多,却装备极其精良,其强弩破门入城,如履平地,其兵士银铠,能御箭矢刀劈。”
“如此敌人,吾等若还拘泥于过去战法,恐怕吾与诸位,亦早晚被其所擒。”
众将听得一片哗然,周瑜说了实话,但这实话太丧气了,特别在军中,在战场。
“诸位或许觉得瑜在扰乱军心,不过瑜要说的是,知己知彼,方能得胜,敌装备精良,我等便不与之硬碰,敌器械杀伤大,我等便不硬攻蛮打,如此,诸将听令!”
周瑜话音铿锵,诸将被说得一阵振奋,一個个笔直挺立。
说完丧气话,一点也不显得丧气。
“程普,黄盖两位将军。”
“末将在。”两人齐道。
“你们往合肥西北十里外驻扎,建立营寨,不与敌正面厮杀,多多断其粮草信报,切记,建营务求占地广阔,以防其强弩袭击。”
“喏!”
“蒋钦,徐盛将军。”
“末将在。”
“二位将军以巢湖水寨为依托,掌控施水,若有机会,可伺机袭击小股章陵军,用以扰乱视听。”
“喏!”
周瑜再望向潘璋,“潘璋将军往合肥以东浚遒县驻扎,以策应城外诸军。”
“潘璋领命。”
“孙贲将军被困合肥,如今九江兵马群龙无首,朱治将军,你与孙将军是旧友,在军中亦有权威,就由你暂领九江兵马,合肥溃兵颇多,当务之急,乃是收拢残兵,重聚战力。”
“朱治得令!”
“吾亲自在合肥以南建立大营,凌统吕蒙随吾同驻南营,与合肥对峙。”
一系列部署下去,几乎是围绕合肥打造了一个防护圈。
周瑜顿了顿,又补充道:“诸葛巡立足未稳,难以久持,故此战在于困敌扰敌,而非硬碰,待主公率吴景孙辅三路大军到来,便可将合肥重重围困,届时再与之一决胜负。”
周瑜这么一通分析和部署,令众将心头阴霾驱散不少。
硬碰硬打不过,周旋一下的能力总有的吧。
于是按照周瑜的部署,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合肥城的外围可谓热闹。
魏延有些不明所以,周瑜大军悉数到了,为何不攻城呢?
不是应该趁他立足不稳,立即攻打的么?
毕竟魏延入城才一天,别说防护到位,连路都没认全。
魏延觉得江东军这四面开花的样子,定有猫腻,自己看不明白,便画了图,连夜送去了寿春。
三主君擅长这个,一定能看懂。
翌日,诸葛亮看到了合肥县如今的状况。
面对周瑜的种种部署,诸葛亮自能看出一些猫腻。
诸葛巡反复看了几遍,除了像是围了合肥之外,看不出别的用意。
“三弟,这周瑜莫非是摆了什么阵法,汝可识得?”
“兄长多虑了,周瑜如此部署,是不想攻城而已。”
“何以见得?”诸葛巡话刚出口,便立马自我否定,“算了,说了为兄也不懂,今日为兄去胡氏赴宴,三弟可要同去?”
“兄长自己去吧。”
“胡氏有个胡通达,在淮间颇有名望,若为兄能征辟,或可解燃眉之急。”
诸葛巡急呀,将寿春的孙贲亲信清理完,事都没人做了。
徐庶等人到来之前,诸葛巡已想自己在本地征辟人才了。
正可谓: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诸葛巡一说才名,诸葛亮突然来了兴趣,他现在正是喜好结交好友的年纪。
“好,与兄长同去,见识见识淮间名流。”诸葛亮笑道。
兄弟两人出发,路上,诸葛巡还不忘交待三弟。
“三弟,为兄此行是去招人的,可不是辩经论说的,三弟切记莫要与人争长短。”
“一切依兄长。”
胡氏家宅在西南角,从县府去,马车走了数刻,最终在一间相对朴素的院落前停下。
胡氏家主胡芬已迎候在门外,见到诸葛兄弟下车,当即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谄意十足。
寿春不过是换个主子,又不是换了天了,胡芬显然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是第一个,主动邀约诸葛巡赴宴的家族。
其它的,大多还在观望,观望孙贲是不是还会打回来。
“胡芬见过诸葛府君,这是犬子胡敏。”
胡芬问候见,还不忘自己介绍,还不忘稍上自己儿子,为了给诸葛巡留个印象。
不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