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個守城啊,我等只需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不能一开始就上大杀器,万一江东兵再好似舒县那般一样,直接撤了,我们岂不是捞不着战功了?”
魏延也是被吴力这脑回头也惊呆了。
城外十万大军,他竟然在担心捞不着战功。
不过他说,有一定道理。
与其巨矢倾泻震慑敌军,不如细水长流,令江东军看不出合肥的水深浅。
有时候忌惮比震慑更好用。
“说得有理。”魏延笑着认可。
“还有还有。”吴力补充道,“等他们攻了半天,最后攻不上来,正准备撤的时候,我们再射杀他们,肯定能让他们吓得尿裤子,以后这城下都不敢再来了。”吴力越说越兴奋。
魏延侧眸看着他,无奈摇头。
刚想夸他两句呢,什么人啊这是。
程普渐渐逼近城池,大约突破三百步的时候,终于展现出了攻城的一面。
大量拿着攻城梯与攻城桥的兵士们开始突击,直直朝着护城河奔去。
江东军准备可谓充分,将攻城梯的一面绑上木板,如此兵士们踩踏在上面,便踏实许多。
合肥城的护城河可不是寻常堑壕,而是自然水体,而且距离也比较宽。
梯子太长,又是横向搭的,并不能承载太多的兵士,这也算合肥城天然的优势。
人多势众,那也得过得来的才是。
魏延拿起一张弓,做个表率,同时下令:“众将士,持弓,猎取战功!”
正如吴力所说,面对向东军的敢死队,架桥者不过区区百人,连动用诸葛连弩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魏延率先发矢,一击正中一名江东军,令那人连人带梯栽落水中,还令另一人也带着落水。
城头上稀稀拉拉射下数十支箭矢,正在慢慢增多,在河上中箭者寥寥,很快有数十人通过梯桥,奔向城头。
不过距离近了,城头的准头好了不少,许多江东军都倒在了过桥的位置。
吴力放矢,就近射杀一人,旋即笑着对魏延道:“将军,放近了射,不止射得准些,也不会将这箭矢射入水中,好收回来。”
魏延一听,又看了眼吴力,是有想法的,这话,像主君会说的话。
不过魏延没回应,只是默默将箭头对准了刚刚越过梯桥的人。
矢发,又一击毙命。
有数队江东兵得手,将攻城梯送到了城下,不过转瞬间,城下已无活口。
于此同时,另一波人又快速跑过梯桥,奔向城下,接力竖起城梯,一手扶着,一手顶着臂盾护住自己头顶。
免得上方有箭矢落下。
也几乎在攻城梯刚刚竖起的同时,便有兵士开始往上攀爬,将重量沉沉压上,以免梯子被城头支开。
说起来,魏延还是头一遭这般距离见识攻城战,比他想象的,要惨烈许多,仅仅是护一架梯子来城下,可能就要数波人接力,真是不易。
以此对比诸葛主君开创的攻城序列,破城如履平地,简直就是奇迹。
也因此,让他麾下不知少死多少兵士,将士们都是浴血拼杀过来的,敌人的下场,也可能是他们的下场,如何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诸葛巡不问军事,但在章陵军中,威望却出奇的高,人给的那可真是身家性命。
而这次诸葛巡为封为扬州刺史,更是令将士们振奋。
守合肥那就是守领土,征江东那叫收复失地。
所以对城下的江东军,章陵军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敌忾,这让他们在作战中愈发英勇专注。
登城之战,逐渐进入白热化状态,弓箭的精准度有限,许多章陵兵开始放弃弓箭,转而拿起石块,顺着梯口狠狠砸下。
梯子上不时有人被砸得头破血流,伴着惨叫之声坠落下去。
程普细眸微眯,望着攻城战。
前期就是拿人头堆,这也在他预期之中,大约是看出了某些端倪,可能是城头的箭矢变少了,可能是攀爬的梯子竖得足够多了,程普旋即下令弩兵上前掩护。
弩兵方阵大片压上,来到城下就是对着城头一阵突突。
弩箭瞄准方便稳定,威力不俗,用以掩护登城,最好不过,缺点是装载速度慢。
大量弩箭射向城头,因为现在城头驻防的兵士不是穿银甲的,所以不少人都被射伤。
魏延见状,沉声下令:“诸葛连弩,箭雨覆盖!”
城头上顿时有不少兵士纷纷抄起诸葛连弩,对空射出,对于他们的射程与杀伤,魏延吴力早安排过演练了,此时只需要依葫芦画瓢,扣动扳机即可。
几乎在魏延下令后十数息时间内,合肥城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箭雨,密集且连绵不绝,对着城下江东弩兵覆压而去。
正在瞄准的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