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拼死也会保下张府中众人。”张临贺看着桑子青,眼眶微红,“这几日,他们四处寻我,这本账目若是落到他们手中,我们便再无底牌,张家便真的完了,舒儿他们也……”
闻及子女,桑子青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账目,“你放心,我会藏好它。”
“若是桑家人知晓你藏了此物……”
“放心,母亲向来纵我,她便会护我,我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张临贺如释重负般抱了抱妻子。
暗处,阿宁神色冷淡地听闻张临贺的话,她敛着的眉目中多了三分肃穆。张临贺说得没错,重型运载能运更多的粮草,但敦帝在位时氏族兵乱,这类运载车驾因为抗颠簸和摔打,当年被中部军队用来运输战时的兵器。
算一算时间,阿宁想起了当年的另外一件公案,姑苏白家。
敦帝在位之时,大渊氏族第一,唯属姑苏白氏。当年东南有氏族佣兵自重,企图用假的王印与大渊朝廷隔江而治,宣扬敦帝手中根本没有传承印玺,白板帝王不足为大渊之主,最后是白氏家主亲自认证大渊皇帝手中印玺乃是太祖传承至今的王印,这才平息了这场闹剧。
但后来白家因贪墨军器,阖族下狱,由敦帝亲自颁令,满门抄斩。这也是百年来氏族与王室权势相争中最大的一件公案。
阿宁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眼却见不远处二人已经依依惜别。张临贺快速窜上停在河岸的船只,而桑子青将拿匣子藏于袖中往闹事走去,而远处的看似在悠闲散步的几人快速散去,分别跟上二人。阿宁微微蹙眉,随后穿过巷道,在西市将桑子青拦了下来。
桑子青见阿宁拦在自己面前,面上表情明显不悦,但阿宁却没有让道的打算。
“让开。”
阿宁神色冷淡,却是半步不让,道:“姑姑还是莫要回去了吧。”说着又看了看桑子青来的方向,“姑姑才与张氏和离不久便与陌生男子私相授受,如此行径有辱门风。”
阿宁的声音清朗,让不少行人驻足观望。她抬眼随意地扫了一眼,果不其然,不远处的人群中,两名男子停了下来,细细地观察着这边。
桑子青的脸色青白相加,不敢直言自己见的正是张临贺,她咬着嘴唇几分泛白,怒道:“桑家几时轮到你做主了!?不过是捡回来的低贱货色,真当自己是桑家正牌姑娘了?当心我让母亲立刻将你撵走!”
“桑家正经门楣,姑姑这般作风祖母又怎会容忍?”
桑子青恼怒非凡,又着急怀中之物,遂立刻扑了上去,“我今天就要替你父母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礼数!”
街道之上人群几分拥挤,阿宁还是不可避免被桑子青撕破了衣袖。
阿宁几分不耐,正巧一青年走过,她转身抽出一旁男子身上的长剑,直接架在桑子青的脖颈。大渊文士喜佩剑,并以此为清雅风流,但这类剑大多是没有开锋的。那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愣在原地,正想要回佩剑,却见抽走他长剑的女子一手执剑,正对着另一名妇人,看二人穿着当是富族子女,一时不敢吱声。
见到长剑出鞘,一旁的众人迅速躲闪,桑子青感到脖颈间的冰凉,一时愣了神,也顾不得去抓阿宁,咆哮道:“你疯了!”
桑悠然与桑佑二人赶到时便已经是这样一个场景,桑子青目眦欲裂,仪态全无,而阿宁被撕破了长袖,一脸清冷地执剑抵在桑子青脖颈间,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悠然你来得正好,快去找你二伯!这贱人疯了要杀我!”
桑悠然正欲抬步却听阿宁声音十分冷静地道:“姑姑是想让父亲和大伯来裁断你与人私通之事吗?”
阿宁声音清浅淡然,丝毫没有慌乱,正好让周围围观之人信服了她的话。见阿宁越描越黑,桑子青不信阿宁会真的伤她,怒斥一声便扑了上去,却不曾想,阿宁轻巧转剑,一阵割破血肉的疼痛感让桑子青瞬间冷静了下来,她看着自己被鲜血殷红了的肩颈,不可思议地看着阿宁。
她手中的剑是开了锋的,她真的会要自己的命。可是为何?
阿宁的态度过于冷静,一点也不像是真的因为她口中的理由,若真是私通之罪,自有桑家家主裁决,怎会不让她回府?桑子青的脑子飞速运转,沉了脸色。
“你听到了?”
阿宁并不答此话,却道:“今日姑姑若执意要回桑府,那我定然会亲自将您斩于剑下。”
那头桑悠然正要上前却被桑佑一把拉住,他看向自家阿姊的眼神,半点无先前的温和,满是冷意,“阿佑,去找父亲,万不可让她进桑府大门。”
桑佑细细看着阿宁的神色,转身便拉着桑悠然往桑府的方向跑,“去找父亲和大伯”。
桑子青一手捂着自己肩颈的伤口,阿宁下手刚好错开要害之处,但桑子青知道,她是认真的。在此与阿宁对持自己捞不到半点好处,于是桑子青转身从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