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哪里是铁板,绝对不会去碰,比如阿肆在的时候。苏瓷见阿宁下意识退了半步,不由失笑。
“早知道阿肆这么能治你,当日你要走的时候便该让他在。”
今日苏瓷说起此事时眉眼还能有笑意,无非是因为他想明白了阿宁究竟为何会离去。阿宁的性子跟他母亲有几分相似,即便十几载的相伴,她也不会永远成为谁的附属,海天云阔,她终将要成为自己,而不只是苏瓷身旁的上宁。
“那可能我就会不辞而别了。”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说来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嗯?”
阿宁缓缓道:“可能在哪里都没有绝对清净的日子,现在我觉得可以坦然做自己,那什么日子都清净。”
苏瓷闻此反问:“这么说从前的日子你倒是过得委屈了?”
“事事都要以你为主,生意经营还得以你的计划为主,当然委屈。”
阿宁说得直白,那人却笑着听完,只因阿宁这话与他所想倒是分毫不差。自苏瓷回宫以后,阿宁谢绝了所有的封赏,甚少进宫,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总有一天阿宁是要离去的,但那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未想好,若有一天阿宁真的走了会是什么样,所以才有了阿宁那时三入帝宫而不见的场景。
二人具是生的好相貌,言谈间的笑意不断,大方得体的同时又仿似有着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引得旁人只敢远观之。此时院门之处,来人风风火火,一袭雀翎长袍引得人频频侧目。
阿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来人,不由问道:“他究竟为何这般喜欢花枝招展的服饰?”
“认识?”
“在你的封位礼上见过。”
渚临谵见苏瓷身旁站了一女子不由好奇打量,看了看又觉得有些眼熟,皱着眉好一番打量,终于想起来,“宁,宁……”
“是桑二姑娘。”那句“老板”还未说出口,苏瓷便递了话过来,渚临谵复才收了口。
“你竟然是桑府的姑娘?”渚临谵觉得奇怪,这淮南一小户之女居然能跟东宫扯上关系,这简直太神奇了。
阿宁自然是看明白了渚临谵这眼神,笑问:“觉得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怎么能与你们家大人认识?”
“那不敢,不敢。”渚临谵连忙否认,如今他的珠旭茶庄跟庆同的合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渚家也在民府一案上为东宫多番助力,这才混得了东宫的信任,见他二人关系十分熟捻,他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得罪阿宁。
阿宁倒没有那么小气,不过说笑,见苏瓷也不过浅笑,并无恼怒,渚临谵这才松了口气,道:“齐氏和越氏已经对商会的事有了些兴趣,听说几日后有品鉴会,答应去看看。”
原本苏瓷会带着渚临谵前来,无非是想鼓动淮南的氏族参与商会。而越家和齐家是安城中的商业大家,旗下商产众多,若得他们参与,便不愁南方氏族对商会青睐。
“越氏?”
“嗯,”苏瓷浅声道:“便是你从前烧了人家茶铺的那个越氏。”
这说来还是当年庆同的事,那时候的阿宁耐心也没那么好。
当年不可一世的越氏,却因这些年在上京经营不善,族中无人再从政,只能到江南偏安一隅。不过行商一事,便没有永远的朋友或者敌人,如今苏瓷想要立南方商会,便与越氏的兴趣不谋而合,合作自然也少不了。
渚临谵自然不知阿宁从前的事,听闻苏瓷这般清浅地将此事说出来,不由讪笑,硬夸了一句“女中豪杰”,不由引得二人失笑。
其实苏瓷二人会出席桑家的宴席倒也不是全因为阿宁,而是余晚晚所请来的宾客中有苏瓷想要接触的人,氏族的席面才是笼络关系最好的时候。与阿宁交代了两句之后,二人便抬步离开,苏瓷这人单凭自己这一身皮囊和谈吐便自能吸引世家之人。高门子女追捧的如清风朗月般的气质和淡定自若的性情他都具备,因此抛开身份,他自己便是与氏族打交道的最佳人选。
待苏瓷等人离开,桑悠然方才跑到阿宁身旁,今日桑悠然着的是鱼戏莲叶服,也带了粉色的冠,原本温婉的气质在她打听八卦的时候荡然无存。她看了看主屋的方向,余晚晚等妇人并未出现,方才问阿宁都与苏瓷说了些什么。阿宁只道是闲聊了两句,桑悠然自然是不信的。
“赵大人一到院子便被人围住了,爹爹想去打招呼都没找到机会,他却主动来找你说话。”说着桑悠然一副“你们一定有事”的神情看着阿宁。
阿宁叹了口气,反问道:“大伯母让你准备的抚琴呢?”
闻此,桑悠然咽了咽口水,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对阿宁的事也不怎么好奇了,转身提着裙摆便往主屋奔去。
宾客入席之后一番推杯换盏,桑家主母在晚庭间设席,让桑家嫡女抚琴,又请来名伶高歌相伴。原本氏族女子不与歌舞行当之人同席同演,但余晚晚请来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