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商,因此更加在心中坐实了这个想法,于是笑了笑,便拉着余晚晚转身去了一旁。
桑悠然倒是没有跟上去,而是在阿宁身旁,道:“听二伯母说你还要经商?”
“嗯。”阿宁答道。
桑悠然倒是没有桑府老夫人那般排斥商户,她叹了口气道:“其实父亲也在考虑此事。桑家如今就靠着几个田地和铺子,但田地靠天吃饭,那些铺子的位置也不占什么优势,我昨晚听父亲与母亲说有这方面的打算,毕竟如今朝廷惠商,各方面都有优势。”
听桑悠然提及此,阿宁方才抬头看向另一侧的余晚晚与常氏,余晚晚很仔细地在看着陈列的货物,听常氏与她说着些什么。阿宁收回目光,却只是道:“行商也是有风险的,大伯父此前从未正经经营过,还是该先去铺子上学习一些再决定。”
“父亲怕是吃不了那个苦。”桑悠然道:“不过母亲的朋友说可以带着父亲做,有熟人介绍,应该会好一些。”
这个熟人多半说的就是这位常氏了,阿宁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毕竟此事她并不好评判。此时那生丝的商户已经又接待了两轮客户了,有一个男子出了重金,但他似乎仍旧不满意,拱了拱手,只道后续再谈。那人转头正好与阿宁对上,端阿宁的年纪,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上前道:“姑娘可是此前通过老陈想与我订货的人?”
老陈便是磨子巷那位掌柜。
“嗯。”阿宁点了点头,那商户上前将阿宁打量了一番,他本身并非大渊本土人士,倒是不讲究衣着这一套,见阿宁年纪轻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桑悠然,桑悠然在他打量下很不舒服地躲了躲。
阿宁微微蹙了蹙眉,道:“但如今我对您的货没什么兴趣了。”
闻此,那商户脸色一沉,今日他谈了好几个大客,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狠狠看了阿宁一眼便转身又去迎接下一位贵客去了。
此时,楼下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侧目,却见一位娘子身着玲珑绣服,头戴连珠发冠自楼下姗姗而来,她的身旁一同前来的男子身着青山捞月服,腰间别着一块月相的玉牌,明锦院一共十二位掌柜,每一位都以不同的天相为玉牌象征着自己的身份,因此光那一块玉牌,常年行商之人便知道,这是明锦院的三掌柜,月衡。能得月衡亲自相伴出现的便只有如今明锦院的掌绣张娘子。
得见贵人出现,品鉴会的几位大商主亲自相迎,却见张娘子并未理会众人,而是看向一个角落的方向,那里,阿宁朝她招了招手。张娘子立刻换上和煦的笑,与月衡二人越过众人朝阿宁走去。见二人走近,桑悠然愣在了原地,倒是阿宁开口道:“阿姊,我尚有要事要谈,先失陪。”
说着便移步去了那生丝的展台。那商户虽不识来人,但见旁人这般礼待张娘子二人,便知是贵客,立刻开始夸自己这生丝怎么好,仿似此前他向阿宁甩脸子那般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张娘子细细端看着那生丝,而后对阿宁道:“的确是我们要的。”
闻此,那商户喜不自胜,正准备好报个好价格,却见阿宁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问价,而是转身便要走。
“这,怎么……”
张娘子不知前因,见阿宁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对那商户道:“南方阿斯克族的工艺,对吧?”
阿宁当年在西南沉浸的时间比她在上京待的时间还多,只看了一眼那人的服饰便知他来历。
闻此,那商户脸上的笑僵在了那里,货源一事本是机密,而他的族群又是偏院小族,大渊之人哪里会认识,自己今日穿着民族服饰而来,不过是为了增加噱头,却不曾想就这般被人看穿,不过他并不恼怒,毕竟大渊前往阿斯克族的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没点关系根本走不了商。
“我能将货物带到大渊自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小娘子难道以为那么轻松就能拿到货吗?”
闻此,倒是一旁的月衡失笑,“商家并非本土人,或许并不知道,明锦院要的货物就没有拿不到的。”
明锦院三字一出,饶是外地商客也该知晓眼前所谓何人,明锦院与庆同的关系匪浅,而西南大陆之上,没有庆同商道到不了的地方,既然阿宁看出了他这东西从哪弄来,便没有弄不到手的可能。
此时那人方才醒觉自己错过了多么大的生意,想要找补,却见三人入了厢房,不再给他一个眼神。远处,余晚晚与常氏见阿宁随明锦院的人相识,一时五味陈杂,那常氏不自觉地感叹自己阅人无数,竟然栽在这丫头身上,又与余晚晚交待,定要结识那明锦院之人才行,也未理会已经余晚晚黑了的脸色。
厢房内,张娘子与月衡方才伏了伏身子,见礼道:“姑娘。”
阿宁笑着示意二人坐下,道:“此次有劳你们跑一趟。”
“无妨,正好将近日的事务与姑娘交待一番。”月衡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大本账目呈递给阿宁,阿宁眉心跳了跳,将那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