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只能受着,余氏嫌我桑府庙破之时,我只能看着,即便一个小小的冷氏要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我也只能躲着。”
阿宁细细地看着那人一双墨色的双瞳,毫无惧色,“苏瓷你告诉我,我的忍耐换来的是什么?”
苏瓷眉头微蹙,听完这些,他仔细地看着阿宁那一双如珠玉般的双瞳,里面尽是愤怒。那是她平日里掩藏得很好的情绪,也是积压在心底最深的想法。原本阿宁便不是那个事事求全的性子,只是这些年她为了苏瓷的计划不得不隐忍,便也就习惯了。近年来,就连苏瓷也甚少见她有如此外放的情绪。
“你若愿意,可借东宫之名……”
“我不愿意。”或许是借着酒劲,阿宁再无掩饰,她自小骄傲,笔墨文章、骑射谋略,皆属上乘,纵然不得苏瓷那般天资,但她何须人怜悯?况且,苏瓷之后的话,阿宁却是不敢细听,若是要靠着他的恩泽过活,阿宁委实做不来。从前她不会,现在更不会。
“我不愿跪在地上仰望你……”
阿宁自认心中虽重苏瓷,但也重自己。闻此一言,那向来清冷的眸中似有月色的颤抖,想要去拉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自你们回大渊,入帝宫之时起,便已经将我放下,我也不求你们的富贵显赫,但你不能阻我护自己的家族。”
阿宁退开了三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字一句道:“苏瓷,我不是你的仆从,今日除非你以东宫的身份强压于我,否则我不会放弃恒盛。”
说完,阿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桥面之上。苏瓷微蹙着眉,见她渐行渐远,自阿宁自请离开,他便知,终有一日,她正在从自己的身边渐渐走远,甚至站在那个对立面。但不愿见到今日这一幕的人又何止苏瓷。
他收回了目光,敛了敛眉目,开口道:“今日之事,不可让老太傅知晓。”
阴影之中,一人跪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