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哪个鱼塘里喂鱼?”
凭此一句,文永昌可以断定李氏之子怕是凶多吉少,此女胆子如此大,为了一个绣娘便敢闹得这么大。文永昌此时方才对文老太傅对阿宁的评价有几分切实的体会。这样的人多是疯狂,文氏与她为敌,占不得什么好处。
对阿宁而言,那些针对她的污言秽语,她可以不管,但动明锦院之人却是不行。小时候,白歆蕊曾经对阿宁说过,这个世道,女子没有家族为依靠,在外本就不易,明锦院既然收了她们,就要做她们的主,护好她们。
文永昌沉了沉眉目,而后道:“我会将楷儿送回岭南,这你可满意?”
闻此,阿宁道:“文氏乃文雅大族,这般品性的子弟岂堪为文氏弟子?”
这话便是要剥夺文书楷的继承之权,文永昌深呼了一口气,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文家主当知文氏到您这一代有如此兴隆之势,便是老太傅当年的‘择选’,为优者方堪为文氏弟子,不是么?”
文氏一脉曾经历三起三落,最后一次家族溃败之时,幸得白家出手方才保住家主传承,自那之后,文老太傅作为彼时的家主便对家族之人进行择选,不分嫡系和支系,唯有优秀的子弟方能计入家主一脉,这才实现文氏后来的兴盛。
文太傅当年之举也曾被族中诟病冷血无情,但正是这样的手段,才让文氏再次崛起。
见文永昌脸色已经极为难看,阿宁伏了伏身子,道:“多言了几句,今日打扰了。”
房外之人似乎未料到阿宁此时推门而出,直接扑了个踉跄,文永昌见此眉头紧皱,“滚出去!”
文书楷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阴狠地看了两眼阿宁,正准备离开,却见长廊之上,一青年朝服未退,红袍官帽,身形挺拔,朝这里走来,此人眉目俊朗,颇有几分书生之气,但却肃穆得紧,与他年纪甚是不符。这便是文氏家主嫡长子,户部侍官文书衡。听闻他近日前些时日因公差一直在外,近日才返京。
原本还愤愤地看着阿宁的文书楷,见了他仿似老鼠见了猫,连头都不敢抬,阿宁观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差给文书衡跪下了。
文书意见到自家长兄,低低伏了伏身子,文书衡点了点头,对正要离开的阿宁道:“郡主稍等。”
说着便进了书房,未久,文书衡再次出来,将文书楷唤了进去,文书楷脸色苍白,颤颤巍巍踏入书房,此后便是责骂之声不止。原来文书衡一直派人盯着文书楷,这些时日他不在上京,文书楷便干了不少荒唐事,不仅与人在秦楼楚馆大打出手,还仗着文氏嫡子的身份买卖地方官职。
文永昌拿到文书衡递上来的证据,脸色气得通红,当下着人绑了送回岭南,无召不得入京。
文书衡在前,文书楷连求个饶都不敢,全程低着头被文永昌骂个狗血淋头。
阿宁见此不由想,早知这文书楷这么怕他兄长,她便该直接去找文书衡。
待里面的事了,文书衡走出书房,对阿宁道:“殿下请您入宫一趟。”
这个殿下自然便是东宫。一旁的文书意闻此不由蹙了蹙眉。
阿宁知晓李云河的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苏瓷,庆同的情报网与晓生楼的消息几乎覆盖了承德大陆东南境。
顺德殿内,侍官将一摞摞的文书往内送,如今东宫虽没了治国之权,但还是需要协理朝政,一部分上奏的文书奏折在皇帝批阅过后会送到东宫览阅。
台案之上,那人一身藏海戏珠锦服,在天光中低敛着眉目,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奏报,而一旁的阿宁已经站了许久,却未见他搭理自己。待宫侍全都离开,阿宁转身便在一旁的案几之上坐下,那人听闻动静,也不过是抬眼看了看,复又将注意力着于台案之上。
阿宁摸不准他的态度,又不好出声打扰,便拿起他放在案几之上的书,随意地翻起来。苏瓷小时候便少年老成,喜欢读一些晦涩的书籍,此时,他案几上放的却是一本《山海志》,其中图文并茂,倒是符合阿宁的喜好,未久她便看了进去。
待苏瓷将那些奏文看完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此时阿宁已经靠在窗边,一边吃着红鸢送来的茶点,一边看着那本书最后的章节,丝毫忘了自己此前心中的忐忑。
侍臣见时候差不多,便躬身进来,得了允许后又将奏章全部取走,这番动静才让阿宁醒过神来,又顾自站了回去。
苏瓷见她这番模样,问道:“去了文府?”
阿宁点了点头,她的脾气苏瓷知道,若不是因为绣娘一事,她如今倒也没有那么大脾性会直接冲去文府,所以才将刚回京的文书衡遣了回去。
见阿宁故作乖训的模样,苏瓷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而后将一块令牌递给了阿宁,是晓生楼最高等级的白龙雀。
此次之事,阿宁之所以会动用卢青山的人,也是因为她将庆同交了出去,明锦院没有那么大的情报网,没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