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氏道:“我是说,让太后劝一劝那桑宁。”
毕竟桑宁也是太后的义女,她的话对桑宁到底该起一些作用。若是桑宁能主动让位,只要不是后位,谢氏皆不会为难于她。
时日,庄太后并未午休,只因约了阿宁入宫一叙。阿宁自知这些时日过于繁忙,自回到上京之后,尚未有时间拜会太后,因此备了庆同刚从海外运回的明珠,亲自给太后送去。
今日天光正好,阿宁一袭春山斜阳服显得人精神奕奕,一双墨玉般的双瞳带着润泽的光,庄太后看着她这双眉眼,又想起此前见过的宴清安,若说轮廓,母女俩的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但眼中的神采却不一样。老人常说由眼入神,可见阿宁从骨子里与宴清安便是不同的。
念及此,庄太后微微叹了口气,若是阿宁当真是由桑府抚养长大,心中不敢有逾越之心,如今这事倒是好办了。
阿宁不知太后所想,将明珠递给嬷嬷,让太后一观,嬷嬷笑着道这明珠当真是少见。
庄太后看着那珠子多问了一句,阿宁道是庆同北边道上的货物,掌柜见着品质上佳便送到了桑府。自皇帝登位之后,庆同的执掌又交到了阿宁的手上。
闻此,庄太后微微敛目,问道:“此前上清宫十子出逃北境一事你可知情?”
此事已然许久,阿宁倒是不怕在太后面前承认,而后点了点头,“他们的引路人是我庆同的人。”
北境多密林,要绕开主城出逃,若无熟人引路,多半会迷失在大山之中,被人追上。
而这十子当中便有谢氏的幼子,若说言氏是为了权势而对上清宫出手,谢氏这般的家族为的只能是自家子嗣的性命。当日受其恩惠,如今却又唾其身份。念及此,庄太后如鲠在喉,原本想好的劝说的话却噎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见太后欲言又止的模样,阿宁问道:“庄娘娘怎么了?”
嬷嬷见此不由道:“太后娘娘是太想念郡主,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又太多,才会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了。”
阿宁看着庄太后牵着她的手,道:“今日城中有集市,不如娘娘随我出宫游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