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多年前的那场灭国之战，暮云国的皇室和百万黎庶才会被赵无极屠戮殆尽。

“迁徙……”

陆致远默默念叨着这两个字，有些无奈的站起身道：“为师也想到了这一点。”

“然暮云草原的四周，哪里还有族人立足之地？”

方旭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道：“师父，徒儿想知道，暮云遗民现在还有多少人？”

陆致远愣了一下开口道：“不足十万人。”

方旭笑了：“十万人，暮云草原的西方有着一片略微荒凉的土地，足够容纳十万人生活。”

“当然，如果暮云国的遗民不是为了生存，还存在着某种野心的话，十万人的野心，很难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容纳。”

“方旭你！”听到这话，陆清洛有些生气。

她觉得方旭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暮云国的遗民世代居住在水草丰美的暮云草原，如今是虞国想要将暮云草原抢走，怎么就能说是暮云族人们有野心了？

陆致远似乎也不理解方旭这句话的意思。

论传承，暮云国比虞国的传承还要古老，暮云国的人一直都觉得自己是高贵的种族，他们守着暮云草原，不愿意甚至不屑于和周围的国家部落发生争执。

“师父……”

看着父女二人难看的脸色，方旭再次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希望暮云族人现在要认清自己的状况。”

“到底是要生存，还是要尊严。”

“如果要生存，就没必要在意一时的屈辱，暂时退居那片荒凉之地。”

“如果是要尊严，那就不要考虑这些，集合所有暮云国的遗民，在草原堂堂正正和赵无极的军队厮杀一场。”

尊严只在剑锋之！

暮云国现在手中没有剑，还想要尊严的话，那就只能那族人的生命去换！

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陆致远沉默了。

陆清洛还想说什么，但嘴巴张合了几下，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方旭看了看两人，朝着陆致远微微拱了拱手，然后去找老猿了。

同样是背负血海深仇，暮云国的人和云婉就完全不一样。

云婉身背负的血海深仇是她默不作声变强的动力，她很清醒的知道，没有实力之前，决不能轻举妄动。

反观暮云国的这些人，尤其是南巫那些激进派，没有足够的实力，轻进冒失，完全不考虑后果。

先不说尊严不尊严的事情，至少这理念和他的处世之道不符。

房间内，老猿看到方旭到来，脸带着似笑非笑的样子盯着他。

“猿伯。”方旭拱了拱手。

老猿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身旁的凳子示意方旭先坐下。

方旭坐下之后，他才开口道：“人类有时候就这样，身背负的东西太多，拎不清那些是必要的，那些是不重要的。”

“唉！”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像是一个碗，你想要用喝水，就要把碗里的酒倒掉。”

方旭点了点头：“这些道理我都懂，就是师父和师姐他们……”

“无妨，他们会明白的。”老猿安慰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也都没有再讨论起这事。

“猿伯，您觉得姜峰长老是什么修为？”登仙台，方旭亲眼见到姜峰在地十层修行，身旁隐约还有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在舞剑，方旭觉得很诡异。

“他？”

老猿沉思片刻道：“之前见到他，老夫认为他是半步元武之境。”

“但后来想想，又觉得好像不是……”

“总之呢，他身的气息很古怪，但实力应该不弱于元武之境。”

方旭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在登仙台看到的事情简单跟老猿说了一下。

老猿听后，神色有些凝重道：“这般看来，老夫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方旭好奇道：“何事？”

老猿缓缓站起身，面露思索道：“当年老夫曾在一本古籍看到出窍的说法。”

“按照你方才所说的话，老夫怀疑那个和姜峰长得很像的身影很有可能是他的阳神。”

方旭听得一头雾水。

他不是很理解阳神是什么。

老猿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头顶缓缓浮现出一只迷你版的小地煞魔猿。

小地煞魔猿的身体有些虚幻，出现在老猿的头顶之后，他的身体便宛若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气息。

随着小地煞魔猿的虚影返回体内，老猿这才睁开眼睛道：“看到没有，老夫方才就是出阳神状态。”

“突破到元武境之后，神魂彻底凝聚成型，是可以短暂离开身体的，这种状态在古叫出窍，也叫出阳神。”

“按照古籍记载，一些强大的元武境修士，在身体遭受重创的时候，能够以阳神强行夺舍他人的身体，重活一世。”

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