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眀渊回到自己的院子,脚步不由顿了顿。
这个院子太空旷了,距离海棠居也太远了,他跟薛棠交流起来很不方便,他一向善与人交,任何影响他结交新朋友的阻碍,都必须尽快铲除。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很快就收敛了目光,走进了书房。
薛棠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
吃过早饭,薛棠便坐在书房内继续编她的书。
她才写了两页,绿蕊便送来了一个请帖。
“夏夫人?”薛棠停下笔,缓缓抬起头,对这个邀请感到一丝讶异。
夏夫人不是跟着夏明泽一起被关在太和殿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出了薛棠的疑惑,绿蕊赶忙将秦陆告诉她的消息转述给薛棠,“秦陆说将军和司大人已经稳住了朝局,那些空缺也都安排了新人顶上了,所以陛下便放了那些宗亲大臣及其家眷。而夏夫人请您参加的这个募捐,以往历年都是太子侧妃主持的,而且太子侧妃还未出阁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组织这个南疆的募捐了,有谢氏帮忙,每年都有很多闺阁的小姐和夫人参加,据说太子侧妃当年就是通过这个募捐才得了太子的青眼。如今太子侧妃重伤卧床无法出面,便交代给了夏夫人。据说太子侧妃刚醒过来就惦记这件事,她说不能因为自己受伤就耽误了救助那些受水患影响的南疆百姓。”
“太子侧妃,墨然?”薛棠放下笔,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绿蕊不太确定的道:“她之前的确是太后一党的人,但经此大难,或许真的改邪归正了?”
“募捐在哪里举行?什么时候?”薛棠问。
“二月初二,在万福寺。”说完,绿蕊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夏夫人说了,看夫人您的时间,您要是不方便,也可以改到三月初三。”
墨然当年为了扬名的举动能持续这么多年,真的是为了南疆的百姓吗?
夏夫人还要看她的时间?
有意思。
薛棠生出了几分兴趣。
“那便去回夏夫人,改到三月初三吧。”
不是二月初二没时间,而是三月初三佛光普照更吉利。
募捐的时间改到了三月三,这个消息很快在京中传开。
有些女人对此无感,反正左不过是为了自家男人的仕途才去露脸的又或者是为了传扬美名将来谋一个好夫婿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影响,但有些自认为年纪大资格老的人就坐不住了,觉得薛棠刚当上王妃就开始耀武扬威。
“连太子侧妃惯常的活动时间都敢改,真的是目中无人。”
“怕她?咱们都是多年的交情,到时候一起治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不是绰绰有余。”
柳姑不是吃素的,坚决不允许不和谐的声音继续发酵。拿出夏夫人让薛棠定时间的那些证据,一股脑全都给那些长舌妇甩了回去,让她们有问题都去找源头。
很快到了下午。
王嬷嬷带着人抱来了一套华服和一套崭新的头面。
“这是将军叫老奴去仓库挑的。”
大红的华服上面黑珍珠点缀的恰到好处,头面也是珍珠做的,不过好在不是很奢华。去参加亲友的家宴很合适。
帮薛棠装扮好,王嬷嬷没忍住压低声音道:“原本衣服上的珍珠太多了,老奴知道夫人不喜欢太奢华的,便自作主张拆了一半下来,秋蝶把那一半拿去给夫人做珍珠面膜了。”
薛棠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薛棠来到海棠居门口的时候,秦眀渊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跨过门槛,微微低头的那一瞬间,美到周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
只不过,秦眀渊看着她的衣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少了点什么?
“那些珍珠呢?”他问。
薛棠淡道:“不合适,所以拆了。”
秦眀渊沉默了。现在这样,的确更适合薛棠,他还能说什么呢?
司危早就知道秦眀渊不会在北境出事,但得知秦眀渊是打下了南越国才回来的,他当时是有一瞬怔忡的。
“我知道秦骁的能力,但怎么都没想到陛下会瞒着文武百官对南越用兵,甚至连我都被蒙在鼓里。不过陛下是对的,要是太多人知道,也不会三个月便能成功收了一个国。”花厅里,司危放下茶杯,说道。
“不愧是慕妹妹的儿子。人平安回来了就好,薛棠丫头以后也不用再那么劳心劳神的了。”司老太君道。
“是。”司危淡淡的应了一声。
“国事稳了,也要考虑家事了,我叫他们二人过来,就是看看秦骁是不是还对薛棠丫头不冷不热的,他要是对家事再不上心,我可要说他了。”
就是想见秦骁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司危没回应,他垂眸不语,不知道怎么接。
秦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