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王府。
秦眀渊负手立于窗前,看着晨曦透过云彩映照出一片温柔的光。听了司危的话,他瞳孔不由缩了缩,“陛下这次真的决定了吗?”
司危淡淡的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道:“这次是认真的。”
秦眀渊:“算算时间,海威王应该快入京了。你可有了应对之法?”
若太子是利欲熏心大奸大恶之人,陛下或许已经下手让太子意外暴毙了,可太子的错偏偏源于本性纯善,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他与秦骁都可能会被扣上朋党之争祸乱朝堂的帽子。司危摇头,“我会想办法让太子主动退位让贤。”
秦眀渊点点头。这样对大家都好。
这时,门外传来秦管家的声音,“王爷,汤好了,可以端进来吗?”
“好!”
房门被打开,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秦管家把托盘放在桌上,笑道:“司大人也没吃早饭吧?在这一并用吧!”
香,的确是香。
可是看见秦管家盛出来的甲鱼汤,司危的目光不由转向秦眀渊,还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秦眀渊没有看见司危古怪的神色,可是秦管家看见了,还离奇的看懂了。
秦管家默默在心里翻译了一下:也不像被掏空了的样子啊?可怎么一大早就这么补?
秦眀渊坐到司危对面,狐疑的回视回去,“怎么了?”
司危:“咳咳,没怎么。”
不经意间,司危瞥见了树上的金雕,他目光停在金雕身上,缓缓起身,来到窗边,问道:“它是你养的?”
秦眀渊淡道:“嗯,怎么了?”
司危似笑非笑的道:“陛下养的一池子乌龟被偷干净了,那个案子,你可有线索了?”
秦眀渊抬眸,一道冰冷的目光唰的打在金雕身上,“它干的?”
“上次我深夜出宫,半路看见了它,爪子上抓着的正是乌龟。”司危收回目光,看向桌子,笑道:“原本是想看看你的审案技巧如何,才没告诉你,没想到,你监守自盗,尤其你家雕身上那特殊形状的尾巴,真是叫人过目不忘。”
司危神清气爽的离开了王府。
秦管家僵在原地,盯着王八汤,半晌才回魂。
家里已经吃了一个月的王八汤了。
都是极品,难怪味道这么好!
原本不知道金雕从哪里抓回来的,他看在金雕知道关心王爷身体的份上,还每天奖励金雕五只鸡……
所以,他算不算是教唆行窃?
偷的还是皇宫!!!
“秦伯,去买八十一只王八回来。”秦眀渊沉声道。
秦管家一脸懵,“啊?买那么多?”
秦眀渊:“嗯。”
秦管家支支吾吾道:“可是,王爷,您年轻气盛的,补太多,也不好。”
“给陛下还回去!”
小白的专属房间。
地暖上面铺着雪白的毛毯,靠墙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大靖的医书,门口还堆着很多刻着千字文的木块和一个五彩的绣球。
一盆王八汤被小白吃的精光。
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盆,开心到尾巴左晃晃又甩甩。
不愧是棠妈妈记忆中的方子,味道就是好!
嘭!
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擦!
哪个孙子,敢踹她的门?
吓宝宝一跳!
伴随着一声呼啸,她虎毛一炸,一脸凶狠的转回身。
门口高大的人影劈头盖脸的笼罩过来,小白瞬间变脸,“喵……”
她不是怂,她就是害怕!
秦眀渊拎着金雕的脖子,冷冷的看向她,“长本事了?敢教唆金雕去宫里偷王八。之前跟没跟你说过,这里规矩森严,不比你来的那个地方?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禁军、京兆府,多少人因为你们忙了一个月?若是再不破案,很多人都要被牵连丢了官……”
秦眀渊一身玄色的锦袍,脸上依旧不辨喜怒,甚至还突然笑了一下。
看见他笑,小白狠狠一哆嗦。
爸爸一笑生死难料,妈妈呀,救命!
“呜呜呜……”小白爬到秦眀渊脚边,眼里噙满了泪水,狠狠摇着头,用爪子毫无灵魂的敲击着地面,“不是我,我没有,你听我狡辩。”
秦眀渊一沓图纸一下甩在小白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我听你狡辩,听听你到底是怎么画出这些图纸的。”
小白现在真的很能理解她棠爸爸。
熊孩子闯了祸,棠爸爸肯定不知道怎么跟陛下解释。
总不能说,一群人都被这俩禽兽给耍了。
第一,这世上,也就只有棠爸爸能够接受她这样的存在,说了别人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