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便去吧。”
“臣试过。”
“哦?如何试过?”
“日前微臣亦是遭受不平之事,意欲投江自毙,怎料那江中竟显出先贤楚臣屈原身影。那楚臣见臣这般落魄模样随即骂道:老夫投江,乃是因那楚王昏庸,而如今这圣上贤明如斯,却又为何行如此鲁莽之举。故而臣便打消了这念头。”
这武则天经这乔凌菲这么一番胡扯,心情倒是大好,故而明知这乔凌菲是瞎说,但是句句都说进了心坎里。随即便道:“阁老所荐之人,果然高才。”
殿中其余大臣这才松了口气,至于那武承嗣一党则是脸上表情几番转折,最后也落得个不得不陪笑。
而后武则天随即命凤阁内使颁复立北鉴司,礼部主事行礼,吏部行书下令,擢乔凌菲任代北鉴司司丞一职,俸禄阁制照旧,由政事堂直隶。
散朝之后武则天则命狄仁杰及乔凌菲二人往观风殿内议事。
乔凌菲随即便将吐蕃亚归士一事与圣人阐明,而后又擅自做主将李珩身份一事揭露。
结果可想而知,正如狄仁杰所料,武则天数日前才为那苏干一事大发雷霆,下令将苏氏一门抄斩。而如今却又有这许王长子李璟藏匿身份自罪以逃脱。自然是心中不悦,随即道:“乔爱卿既能为朕查明此事,朕定当论功行赏。”
“微臣无需陛下赏赐,只求陛下对那李珩网开一面,着其戴罪立功。”
武则天当即拍案怒道:“竟要袒护谋逆之贼,罪当同诛!。”
狄仁杰不由叹一声,心道:“当真是老夫眼拙,识错了此人么?怎会如此鲁莽不听劝告。”
乔凌菲当即跪地道:“微臣不敢,只是,这利人市中除亚归士之案以外,仍有一事由李珩亲查,此事兹事体大,故而微臣并未言明。”
武则天这才稍稍息了几分怒火说道:“何事?”
“李珩多番探查得知,这利人市当中暗藏铸私钱者。”
武则天闻言一惊,问道:“铸私钱?”
狄仁杰道:“陛下,这铸私钱一事可大可小,小则乱我大周贸易经济,损大周天威。大则可引至边关战事。”
武则天自是知晓这私钱之危害,自然也是知晓这许王李素节满门皆是遭了诬告,不过彼时着实是武周初立,为稳政权方才暗自许了这一桩诬告案,而如今这案子确实如狄仁杰所说,可大可小。而相较之下,这李珩的生死便只是她一道圣诏之事,若是这李珩可侦破此案,一来可免了后患,二来也卖狄仁杰一个人情,其三,则是亦可为去岁之事做些心里安慰。
武则天对狄仁杰很是了解,这乔凌菲所说之事,断然这狄仁杰是悉数尽知,只是经由这乔凌菲之口说出,便是给乔凌菲个立功的机会,且这乔凌菲也着实有些自己年轻时的韵味,武则天心内自然是多了几分偏袒之意,但这狄仁杰竟隐瞒李珩身份一事,也着实令武则天心头有些不悦。
武则天随即看向依旧跪伏在地上的乔凌菲说道:“起来吧,便依爱卿之言,着令那李珩一力侦破此案,若是侦破此案,朕既往不咎,论功行赏,若是不得,便依律判处!”
乔凌菲道:“谢陛下天恩。”随即站起身来。
武则天扶额叹息道:“朕倦了,退下吧。”
狄仁杰与乔凌菲二人随即躬身向观风殿外退去,忽得又听武则天道:“婉儿,与乔爱卿制一块腰牌,日后进宫也省得通报。”
“是陛下。”
狄仁杰与乔凌菲二人退出观风殿,之后便向宫外行去。
“你这姑娘,”狄仁杰不由责备道:“既是已然商定暂且将那李珩身份隐藏,却为何要告知圣人?”
乔凌菲道:“阁老责备的是,只是,凌菲认为,此事若是遭他人利用,针对阁老,倒不如我等自行坦白,他日若有人以此诬陷阁老。我等亦无需担忧。”
狄仁杰摇头笑道:“你这姑娘,老朽已然垂垂老矣,无需替老朽忧心。”
乔凌菲知道这两个月之后,狄仁杰会遭那来俊臣构陷入狱,故而自是有打算随即便问道:“阁老可与任知古、裴行本、司礼卿崔宣礼等人相熟?”
狄仁杰闻言眉头一皱问道:“凌菲相熟?”
乔凌菲道:“并不相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不知阁老可否代为引荐。”
狄仁杰抚须笑道:“凌菲言重了,恰逢今日约了宴席,便一同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