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些随身小物件罢了。”白辰海跟随林笑愚一同往大堂行去。
李珩出了大堂往后院行去之后,果断自后门出去,随即绕大理寺,悄悄跟随乔凌菲而去,这一路跟随见乔凌菲买了蜜饯,便是与街边小贩闲聊,随后便又沿正街往坊正府上行去,虽是去了坊正府上,却也不往府里去,只是与那牙官闲聊几句便又离开。
而后便往史国馆行去,入史国馆两个时辰之后便径自折返大理寺中。而后李珩则自后门潜回大理寺后院之中。
乔凌菲出门这一番,尽是寻些年迈的商贩,闲聊些陈年旧事,自然也是提及这贺兰敏之及武氏一些传闻。而后便又往史国馆中去查阅史料,自然是将这一篇粉饰过去。自武则天迁都之后,这正史馆则是在神都之中由宰辅负责,左右起居舍人负责记录。
可这数十载大唐历史卷宗便是汗牛充栋,自然是不便悉数迁往神都,故而这长安城中史国馆内亦是得以查询而自武则天执政之后,大唐朝逐渐推出了馆外修史制度,允许史官在外部独立修史,这一制度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吴兢的私修《唐书》和《唐春秋》。这为史官个人才能的充分发挥提供了空间,也减少了内部纷争。
只是这越是查询便越是觉得此案将无疾而终,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史料杂项记载下来,加之坊间各种传闻,结合着乔凌菲所知晓的正史、野史信息。这案子简直是——扯淡。
乔凌菲综合各方得来信息,对这案子进行分析,首先自这动机看来,纯粹恶搞?自然是不可能。为贺兰敏之鸣冤?也不太可能,就某种程度上来讲,无论是复仇也罢亦或此人生性风流也罢,此人亦是罪有应得。若当真是鸣冤,何人会为其鸣冤?贺兰琬?亦不可能,武则天虽是将这贺兰敏之贬至雷州却并无杀害之意,将那那贺兰敏之亦是自缢而亡,且自贺兰琬幼时便差少师悉心培养此子,故而亦是不可能。再说传言之中武则天利用此案将其两位兄长武元庆及武元爽一并除之,可两位兄长之子武承嗣、武三思二人如今亦是受武则天恩宠有加,则更是不可能。
而就史国馆中,各官员私修史书中所载,更是牵及亡故太子李贤身份一事,这武则天的家事当真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但唯独一件事,乔凌菲心内是笃定的,此案与李珩有关。至于为何笃定,乔凌菲分析,其一这李珩乃是李氏宗亲,这贺兰敏之一案既然沉寂二十年之久,为何会于李珩出狱之后方才沉渣泛起,故而此事断然与这李珩有关。
至于是希冀这李珩能借此事翻起多大的浪花来,怕是此人要失望了。李珩与武则天之间的矛盾便在于这李素节之死,而李素节却又是遭武承嗣及来俊臣构陷杀害。且这李珩胸怀大志,志在收复这大唐失地,虽是改换了国号为周,却依旧是李唐的江山。
再者此案牵扯至武则天诸多秘史逸事,这武则天会将这些丑事一一翻出来让朝堂众臣耻笑?
一来死了谁不重要,二来这幕后之人是谁,亦是无关紧要。这自上而下无人愿意得知此案真相。故而此案定会无疾而终,只是白白捡个大便宜罢了。至于这武则天暗里调查此事,自然也是轮不到这大理寺来插手。
至于这幕后之人查得出便罢,查不出也无妨,毕竟这武则天的江山是稳固了。
乔凌菲经这诸多史料及坊间各种传闻的了解之后,第一次对这武则天有所改观,以往总觉得这武则天靠颜值上位,手段毒辣阴狠,甚至不惜亲手杀害亲生儿子,可反观这武则天一路走来的艰辛,以及对这些得罪之人的后人却是好得很,或许是内心的愧疚欲有所补偿呢?
乔凌菲思忖着便行至大堂门前,见林笑愚与白辰海二人于堂内,随即问道:“搬迁之物可有准备妥当?”
二人见乔凌菲入得大堂之中,随即起身。
林笑愚道:“并无许多,已然置备妥当。眼下有一事须向凌菲讨教。”
乔凌菲坐定之后看向林笑愚道:“呦,讨教?那可不敢当,说吧。”
林笑愚看向白辰海,示意由白辰海说明着程檀睿的情况。
白辰海随即道:“便是这多多之事,这多多已然昏厥数日,可这脉象却是并无异样,平日里汤药亦是我亲自喂服。却始终不见醒转。”
乔凌菲思忖片刻问道:“剑伤可有异常?”
白辰海摇头。
“头颅可有外伤?”
“自那日归来之时,便已替多多检查,头颅并无伤。”
乔凌菲喃喃道:“外伤自是不至昏迷如此之久,可头部又无创伤,脉象又正常,难道是植物人?不应该啊这不脑壳也没开瓢么?不想醒?装死?偷吃假死药了?羽化成仙?”乔凌菲这脑洞经过这焚尸案的调查也是大了许多。
正胡思乱想间却想到了一个词汇,于是道:“往后院去瞧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