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堂中再议。”言罢便差方鹤临往侧院去唤药罗葛牟羽,而后便独自往葛萨洛拔客寝中行去。
也就半炷香的时辰,忽的这天便沉了下来,一阵妖风扫过,将大理寺院内桐树吹的哗哗作响,方才泛出一点黄色的树叶,经不起几番摇曳,便硬生生被扯了下来,乘着这风浪,向大理寺院外飞了出去。
阴暗的长安城上空,忽的一阵刺眼的亮光划过,随之而来便是轰隆一声巨响,瓢泼大雨便是倾盆而下,顿时间,整个长安城便是一片朦胧。
乔凌菲看向堂外这阴暗的天,自顾的思忖着,大堂内忽的亮起一盏烛火,照亮了堂内众人的脸,乔凌菲看着眼前的众人,不自觉的问了句:“当下是何时辰?”
“申时三刻,”林笑愚看了眼不远处阁架上的漏刻说道:“这秋意是浓了些。”言罢便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乔凌菲看向葛萨洛拔问道:“葛萨,可否将那日搭救多多一事详陈?”
那葛萨洛拔遭那吐蕃女子拔了喉舌自是不能言语,故而支支吾吾示意取笔纸来。
裴童卿随即起身去取来笔纸,递与葛萨洛拔。
葛萨洛拔接过笔纸随即于纸上以佉卢文写下那日搭救程檀睿时的过程,而后便递与药罗葛牟羽。
药罗葛牟羽接过那纸张之后随即又将这文字翻译于众人。
此前李珩便已问询过葛萨洛拔此事,故而当时众人也是知晓,随即李珩便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乔凌菲看向李珩道:“只是问询些细节罢了,我怀疑,伤多多之人并非亚归士,”言罢便又看向葛萨洛拔问道:“搭救多多之时,可见其有异样?”
葛萨洛拔随即又提笔写道:“彼时已然摆托众亚归士纠缠,只是返至原处时并未见程檀睿身影,便又循小曲前寻,行至小曲中一叉路,才见那程檀睿跌跌撞撞自岔路中行出,那程檀睿并不识得葛萨,故而便是出手相向,葛萨便将其制服,说明来意之后将便程檀睿带入自家小院藏身。”
葛萨洛拔一边书写,药罗葛一边于身侧向众人翻译。
乔凌菲沉思片刻便又问道:“途中可见多多有何异样?”
葛萨洛拔:“异样,便是身手不如初见那般利落,一路之上似是脱力一般,行走亦显吃力,一路之上并未言语,即便是问他些事情,那程檀睿亦是支吾不清含混其词。直至行至小院中,方才昏厥过去。”
乔凌菲闻言看向白晨海,白辰海亦是看向乔凌菲道:“如此看来,葛萨遇见多多之时,便已然中针。”
李珩及方鹤临等人不知这中针为何意,便问道:“中针?可是多多?”
林笑愚随即将前番二人依乔凌菲所言自程檀睿舌横处寻得断针之事,详陈于众人。
乔凌菲将桌案纸上那锦帕之中那断针捏起,端详道:“这针可有喂毒?”
白辰海答道:“方才取出之时,便已验视,并无喂毒痕迹,”言罢便看向乔凌菲那手中的断针继续说道:“此人下手力道拿捏极准,若是再深半寸,怕是神仙难救。”
乔凌菲将那断针递与李珩,又问道:“多多如何?”
白辰海摇头道:“此人无意取多多性命,只是这下针力度,便可致人痴傻。”
堂内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乔凌菲道:“可有医治之策?”
白辰海起身,行至阁架旁自阁架纸上取下一本典籍,复又折回桌案前,翻了一阵,递与乔凌菲道:“据典籍所载,以银针刺风池、廉泉、天鼎、通里、间使五穴,辅以火针刺身柱、鸠尾、丰隆、太冲四穴,可行,不过......”
乔凌菲看着眼前这典籍是一个小篆都不认识,显然这典籍已然流传许久,故而只是看着罢了,听闻白辰海所言随即又问道:“不过什么?”
“此法行效甚缓。”
“须多少时日?”
“短则数月,长则......”
乔凌菲见白辰海顿声,便知这长则天荒地老,便又问道:“可有其他法子。”
“倒是听闻宫中《备急千金要方卷十四》所载有一针法,唤作鬼门十三针,乃是先贤长桑君所传于扁鹊,据传此针奇效。”
乔凌菲问道:“宫中?可在神都宫城?”
“正是,虽是有所记载,可如今能行此针之人,怕是难寻。”白辰海摇头叹息。
乔凌菲看向白辰海道:“这照葫芦画瓢又有何难。”言罢便看向众人道:“行针之事,待观罢那鬼门十三针再做定夺,眼下是需得查出何人要致多多痴傻。目的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