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葛牟羽道:“马乃性子极为强烈之物,其外表看似温顺,安静,马对主人的态度好恶分明,与人的接触与协作中要求极为苛刻。这性子亦是极为敏感,并且马的嗅觉亦是极为敏锐,故而这马匹能在听觉亦或其余器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很容易接收各样信息,且能迅速地做出反应。”药罗葛牟羽看向乔凌菲继续道:“不过,马匹亦是遇事急躁,暴躁易怒,因怒易失去理智,每一匹马,都有着不同的性格和表达习惯。如此看来这马匹当是跟随那无头尸体许久,即便那人已然亡故依旧顺从,或是自幼便跟随此人,亦或如凌菲所说乃是军马。”
乔凌菲思忖片刻道:“待袁馆驿归来之时你二人便往兵部闻讯一番,可有军士失踪。”
药罗葛牟羽点头道:“这便去问问。”
乔凌菲看向白辰海问道:“多多今日情况如何。”
白辰海说道:“并未见好转。如往日一般。”
“李珩可有来信?”乔凌菲问道:“以追駺的速度,当已然抵达神都。”
裴童卿说道:“并未见信鸽飞来。”
乔凌菲沉思片刻道:“便各自依计划行事,注意隐藏身份。”
众人闻言各自散去,顷刻间这北鉴司便仅余乔凌菲及裴童卿、白辰海三人,以及楼上尚未好转的程檀睿。,还有被苏落衡所代替的方鹤临。
方鹤临看向乔凌菲问道:“凌菲,那今夜我做何安排?”
乔凌菲说道:“醉月阁,薛怀义。”
方鹤临闻言,当即道:“好嘞。”便出了大堂,刚踏出大堂却又遭乔凌菲唤住。
“河灵,”乔凌菲喊住方鹤临,指了指衣服说道:“换衣着。”
方鹤临低头看向自己这一身着装,满身的灰尘都未及清理,当即挠头笑道:“倒是忘了这茬。”言罢便又返回大堂中往后堂上二楼去了。
乔凌菲看向白辰海道:“老白,今夜这北鉴司便只剩你一人了。”
白辰海不解道:“怎的?凌菲另有安排?”
乔凌菲起身看向裴童卿说道:“童卿,与我一同往魏王府走一遭。”
裴童卿及白辰海二人闻言说道:“武承嗣府上?”
乔凌菲笑道:“正是!”
白辰海满脸焦虑看向乔凌菲说道:“凌菲,那武承嗣并非善类,莫要遭那武承嗣蒙蔽。”
乔凌菲说道:“你四不四撒,我还能不知道么,只是眼下武承嗣似乎有意将这案子引向薛怀义身上,自是心怀不轨,眼下这武承嗣似乎并无加害之意,童卿与武承嗣乃是血仇,便以童卿加以试探。”
“要置童卿于险境?”身后忽的传来方鹤临的声音:“我第一个不同意。”
“有你啥事?”乔凌菲不悦道。
“童卿......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童卿涉险,童卿本就不通武艺,若是你二人遭武承嗣......”
“你四不四撒,”这话是裴童卿说的,她看了一眼乔凌菲又看向方鹤临道:“若是那武承嗣有意加害凌菲,那便与那西市署中将乔凌菲擒住便可。”
“瞧瞧,看看人家童卿这政治觉悟,这政治立场,这五官,这比五官还要端正的三观,河灵,你得努努力啊。”
方鹤临遭儿女这一番说教,顿时也是不知如何作答,于是便看向二人说道:“你二人需得加倍小心。”
“走你的。”乔凌菲不耐烦道:“比那啥还那啥。”
裴童卿则是满眼的柔情看向方鹤临说道:“快去吧,凌菲自有分寸。”
方鹤临不舍看向裴童卿,再三叮嘱之后方才往醉月阁行去。
乔凌菲看向裴童卿说道:“走,咱去魏王府吹吹风。”说罢便起身与裴童卿一同往归义坊行去。
白辰海待二人离开后,亦是往牙房去与那新来牙官安顿一番之后,便往验尸房行去。
据白辰海验尸观察得知,这尸体虎口处茧子多为常年使用陌刀所致,若是寻常横刀或仪刀,这茧子所处位置当是不同,故而方才听闻乔凌菲问及这马匹是否为军马之时,白辰海便已然想到这尸体掌中及虎口处茧子的不同,故而待乔凌菲及裴童卿二人离去,便去往验尸房验证这脑海中的想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