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去再向控鹤卫问询暗中观察可有异样。故而当即换了颜色笑道:“乔绣衣,这既是本公府上家奴,得乔绣衣秉公处置还其清白,这本公自是须谢过乔绣衣。”
乔凌菲并不言语,只是看向薛怀义,一脸正色。
薛怀义看向萨摩雅娜道:“狗奴才,还不谢过乔绣衣。”
萨摩雅娜当即跪拜道:“奴婢谢过乔绣衣。”
乔凌菲道:“无需行此大理,本绣衣不过一介七品绣衣罢了,只是得圣人信任,侦查诸案。”
萨摩雅娜闻言便起身复又站立于薛怀义身侧。
薛怀义笑道:“乔绣衣,巾帼不让须眉,得圣人荣宠,调查这私钱一案,本公亦是得圣人恩宠,故而便欲替圣人分忧,便将这所知之事告知乔绣衣。”
乔凌菲道:“还请赐教。”
薛怀义道:“本公家中有一表弟,名唤冯士元,得圣人提拔,拜京兆府令史,看管这长安城公廨本钱。自打圣人迁往神都之后,这长安城礼佛诸事,便是由城中公廨本钱出纳,故而这公廨本钱当中月料钱常是不足以支付官员俸禄。本公亦是多次向圣人提及此事,圣人便是拨派了钱物,以备礼佛之用。”
乔凌菲淡然道:“这与私钱案有何干系?”
薛怀义不以为然道:“并无瓜葛,只是,本公担心有心之人借机以此误导乔绣衣,以蒙蔽圣听。”
乔凌菲看向薛怀义道:“既是与薛公无关,那薛公亦无需担忧,本绣衣自会明断是非。”
薛怀义闻言一笑,随即便道:“如此再好不过,另外,本公差控鹤卫暗中调查这平准署,察觉有些不妥之处,便想这恐与私钱案有关,便将这账目复刻了过来,还请乔绣衣过目,”言罢薛怀义击掌道:“来呀,将所取来账目呈于乔绣衣。”
片刻之后正堂门外行来一控鹤卫,将手中账目递于乔凌菲道:“请绣衣执事过目。”
乔凌菲接过账目格录随手翻看几页,便发现这账目中暗藏玄机。
而这账目出入之大并不算什么,最令人瞠目的便是各项账目核销及最终销路,皆是流往魏王府中,乔凌菲又向后翻看几页,依旧如是。
乔凌菲并不惊讶这平准署物资以极低价格流向魏王府中,毕竟这武承嗣前番已然通过那“鞍听”之口告知乔凌菲。
只是乔凌菲惊讶的是据这账目格录所载,这流往武承嗣府中之物皆是银器!
乔凌菲随手翻看几页那账目,粗略估计,这些流往魏王府银器多达万余两,要知道这万余两白银绝不是小数目,武承嗣要这银两何用?
薛怀义见乔凌菲面色凝重,当即说道:“至于这账目是否属实,还需乔绣衣亲自核查。”
乔凌菲舒展眉头,将账目置于桌面之上,抬眼看向薛怀义说道:“这账目亦是与那私钱案无关。本绣衣只是奉诏追查这私钱一案,其余无关之事,本绣衣并不关心。”
薛怀义闻言一愣,随即朗笑说道:“哈哈哈,本公亦只是觉这账目中有些不妥,便想这或许与私钱案有关,至于这查案,本公并不长于此事。”
乔凌菲闻言便起身说道:“多谢薛公美意,本绣衣定当将薛公相助之事秉明圣人。”
薛怀义见乔凌菲起身,随即亦是起身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乔凌菲随即道:“如此,本绣衣便先行告辞。”
薛怀义笑道:“乔绣衣请便,”复又看向萨摩雅娜说道:“萨摩,送两位绣衣。”
乔凌菲及裴童卿二人与薛怀义行礼之后便出了正堂。
萨摩雅娜几步赶上二人,行至二人身前,随即伸手示意乔凌菲及裴童卿二人,也就这一伸手的功夫,乔凌菲却发觉这萨摩雅娜掌心中写下的蝇头小楷,当即如常向萨摩雅娜点头,跟随萨摩雅娜一同出了国公府。中途那萨摩除了一个“请”字,并无多言。
裴童卿却未察觉这些细节,一心只是记下乔凌菲摊开账目那一页所载账目。
三人行至国公府门前,乔凌菲与裴童卿二人便自顾的离开了。萨摩雅娜与二人行礼之后便是折回正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