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更觉得这话另有深意了。
虽然为人跋扈,但王义却不是王仁那种纯废物。不然王子腾也不会放心留他一个人看家。
“你说清楚点!”王义心存疑虑,不敢大意。贾琏却不给他继续的机会,转身就走。
王义伸手想抓却抓了个空,想喊住贾琏又没有那个脸,心里一阵烦躁之余,决定还是要搞清楚这个事情,不然没法安心。
王仁“生病”不能出席,王义倒是在座,只是有点心不在焉。
王子胜心情不错,端起酒杯说一番场面话,比如自己人别客气之类的。
贾琏依着礼数,给王子胜和贾政敬酒,轮到王义的时候,不等贾琏举杯,他却先站起举杯道:“琏哥儿,这杯我敬你,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一番话把王子胜听傻了,贾政则是一头雾水。
“王兄客气,我年幼,本该是我敬你。”贾琏也站起举杯,面子上两人算是揭过去了。
现场气氛还算不错,平时为人倨傲的王义不搞事,那就不会有事。
席间王子腾离开片刻,王义起身告罪跟了过去,贾政用眼神询问贾琏,得到微微摇头的回应,便也不去深究了。贾政就是个公子哥,非要找出个优点了,就是在官场上比较本分。
至于贾家内部的那点事情,贾政未必看不清楚,他默默的接受结果,可见人也不厚道。
大概就是好那种,别影响过我贵公子的生活,别的都无所谓了。
过了一会,王子腾和王义一道回来了,脸上没了之前的轻松,目光炯炯的看着贾琏道:“贤婿,都是自己人,有的事情但说无妨。不必遮遮掩掩。”
贾琏之前便有所预料,所以面不改色,倒是贾政继续懵逼,怎么说话听不懂呢?
“还能有什么事情?去年底是多事之秋,国库空虚,陛下的内库也不宽裕。”
王子胜和贾政都没听明白,王义倒是听出一些弦外之音,立刻问一句:“就这?”
毕竟是亲家,觉得有必要给王家一点提醒,贾琏继续道:“李如水要复出,大概是出任礼部尚书,恩师那边,应该是出任户部尚书。年后的首辅位子应该能定下来了,到时候有人不甘心,肯定是要搅浑水的,我等切记不可蹚进去。”
大周朝当下的朝局有多乱呢?
太上皇与今上承辉帝之争,文武之争,旧勋贵(京营)与新勋贵(边军)之争,国库与地方收税之争,国库与内库之争。
真就是乱成一锅粥了,这是有心人存心搅浑水,为了各自的利益。
一直作崖岸自高姿态的太上皇都忍不住进场,借着清欠一事给皇帝使绊子。
承辉帝则达到了对内阁进行调整的目的,势力强大的旧勋贵集团左右摇摆只为利益。
就这么一个格局,王子腾还在外带兵,京中的王家子弟再不老实点,真要招灾惹祸的。
只要王义是个有脑子的,事情就不会闹的不可收拾。
大概是被说中了心头上,王义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朝廷的消息,王义没啥渠道去了解,能知道这些消息的人,意味着与权利的距离。
越是生活在京城的人,越是明白这个道理。
一旦发现贾琏在消息渠道上对自己构成了碾压,王义立刻收起了之前的心思。
接下来的酒宴很自然的进行,皆大欢喜。王子腾和王义也都追问了一些事情,贾琏却没有再给出明确的回答,显得高深莫测。两人也没在追问,对待贾琏的态度也发生了比较明显的转变,这让原本是C位的贾政,多少有点不适应。
回去的路上,贾政在马车里对王夫人道:“琏哥儿与张侍郎的关系,看来真不一般。”
王夫人有点走神似的沉默了一会,突然发出一声惆怅的叹息:“大房要起来了!”
夫妻二人之间看似文不对题的对话,却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默契。
这么说吧,别看赵姨娘才是受宠的那一个,王夫人却生了贾元春、贾珠、贾宝玉。
但凡王夫人长的普通点,手段上差一点,都没可能生下这三个孩子。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贾政的道貌岸然,以及,王夫人仗着王家的势力在贾府的强势。
王夫人进门,大房继承了爵位,贾赦搬到了东跨院,荣国府里的戏很精彩。
既然是戏,导演呢?
随着贾琏的崛起,尽管还只是一个秀才的功名,但肉眼可见的前途不可限量,根本不是贾珠那种国子监的学生能比的。
将来的贾府如何?王夫人变得茫然了。以前还很有把握的,只要贾琏娶了王熙凤,姑姑和侄女之间的关系摆在那的,很容易就能引导王熙凤的偏向。
以前还有个贾赦能全面压制贾琏,现在能压制贾琏的只有贾母了。
贾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