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七年(1881年),马上出正月了,一件事引起了民众的热议。
百草厅白家接手了东城区的一处育婴堂。原本这处育婴堂什么时候建的已经没人知道了,育婴堂之前的田产早就被变卖一空,现在除了这个中等的院子,就剩下两个老妇人还在,婴儿是一個都没有。两个老妇人也没什么生活来源,自己都天天不知道哪找吃的呢,怎么还能接收婴儿。在这育婴堂,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
之所以没人打这处宅子的主意,主要还是育婴堂的牌子还挂在大门上呢,大家还都要点脸。破皮无赖也都知道不能被人当枪使,最后赔了自己的性命,成全了别人的名声。
刚开始白家接手育婴堂,还颇为引起一些微词,都想看看白家之后怎么做。之后白家在城外起了庄子置了地,算是育婴堂的一份营收。找了两对孤儿寡母的人家,算是育婴堂的帮工了,没有工钱,但是起码饿不着,这两对母女对着白家是感恩戴德的,就这样育婴堂也开始运作起来。陆续也有人把婴儿送过来,大多都是女婴。也有不少逃难来的,把孤儿送过来。
有的孤儿被送来的时候,就带着病,都是小病没钱看,一点点拖的。为此白家请不少药行的同仁来给这些孩子看病,白家按方抓药救治这些生病的孩子。
再也没有人质疑白家的用心了,纷纷夸赞白家的义举。说白家虽行商贾之事,但毕竟是医药世家,不仅多年行医施药,而今更是接收孤小慈危济困,算得上是这京城叫得上号的仁善之家了。
也有几家买卖家出于善心,也相信白家,给育婴堂捐款了,虽然都是三五十两的,但是白家也乐得有人参与。
白景杉知道了以后,建议白老爷子,一是做好账,一定要杜绝贪污善款的事,每笔收入,支出都要登记造册,能经得起外人查;二就是喜报,用大红纸写上,感谢某某家商号捐助善款多少两银子。人家可能只是善心,并不图什么名声,可是白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自从大红喜报贴在育婴堂大门边上,老百姓就纷纷叫好,致使先捐银子的几个买卖家,生意都好了不少。好多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都纷纷开始捐款捐物。有家绸缎庄没捐钱,但是人家做的更加大气,人家把育婴堂孩子们的衣服都给包了。有心人一算,育婴堂现在才10多个婴儿,20多个孩子,给这些孩子做的都是土布衣服,这能花几个钱?哪怕之后孩子多了,可绸缎庄现在的名声打出去了,之后孩子需要的衣服钱,早就赚出来。
白家始终把持育婴堂的运转,并且还允许捐款的人家随时看账本。这就折服了大多数人,也打消了一部分别有用心之人。毕竟这么正大光明的,肯定是无利可图啊。
换一家管理,当初白家让查账,你现在不让查,不是有猫腻是什么,那时候好名声不仅捞不到,还可能顶风臭三里。自然大家也就乐得白家操这份心了。
因着现在育婴堂既接收婴儿,也接收孤儿,再叫育婴堂就有点差点意思了,白景杉邀请自己老师重新给育婴堂起了个名字,并题字刻匾。黄先生也欣然同意,并且第二天就把写好的字,让人送到老师傅那边做匾。
这天白家请了很多给育婴堂捐款的人家,说已经请人给育婴堂起了新名字,请大家参加揭匾仪式。大家也纷纷给面子欣然前往。
在一阵鞭炮声中,白老爷子和几家捐款较多的东家一起,揭开了早已挂在大门上新匾额蒙着的红布。只见
中间三个大字——慈济堂
边上还有一行小字——黄慎之书
众人纷纷大声叫好。一是因为字确实是好字,二是题字的可是今科状元啊。很多捐款的人看到匾额上的题字都与有荣焉。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白景杉也可以放心的把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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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离弦的箭,匆匆而过;
时间像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光绪八年(1882年)的初冬。
天气已经转凉,白景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迎来降雪,白景杉坐在马车上,看着街道上偶尔走过的行人。快两年的时间了,白景杉内功已经达到中级,不必再拘泥于打坐,行走坐卧皆在运转《基础内功》。
白景杉最近一直在准备参加明年三月的县试,虽然大家都觉得以白景杉的水平县试轻松可过,但温故而知新吗。前两天天白五爷家的下人来家里找白景杉,让自己今天过去一趟。白景杉一般每个月去白五爷家拜访一趟,每次都待个两三天,这离上次回来还没半个月,找自己就一定是有别的事。白景杉这才大早上的坐马车往白五爷家去。
到了白五爷家,早就有下人等着白景杉,白景杉也没什么客气,直接就往正厅走去,到了正厅才知道为什么叫自己来。因为正厅中不仅平日总能见到郭云深老爷子,还有三年未见的孙禄堂。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