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白景杉今有一本起奏:
臣近闻西夷法国,将于十五年西历五月五日举办世界博览展会。臣已得到友人之请,共赴盛会。然臣虽仍处学中,但不敢忘国忘本。臣此次赴会欲宣我天朝之文化、商品于盛会。特此奏请圣上。
臣欲宣者有三,一曰茶、二曰瓷、三曰丝。茶者,择一精茶道者于会场一侧演示茶道技法;瓷者,择精美瓷器若干置于场中以供西夷观之;丝者,择一精音律者于会场另一侧着丝衣择机而乐。我之展区,当于茶者、乐者之后置丝幔以供品鉴。
与会期间,备三者商品若干以供西夷选之。若有易之者,可先由臣问易者概况,再电告于国内有司。
其途虽遥,其事弥坚,臣虽不才,愿勉力前往,诚惶诚恐,微臣草上。
“庆郡王,此事您怎么看?”光绪笑着看着这位总理王大臣。
“皇上,这白景杉臣虽然耳熟,但是一时竟想不起来此人官居何职?”庆郡王奕劻也看着光绪问道。
“一介秀才尔。”光绪仍然笑着看着庆郡王奕劻。
“此等国家大事,怎可由一秀才参与。”庆郡王奕劻有些不满的说道。“况且臣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此人怎么会早于臣呢?”
“此等国家大事,朕三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为何庆郡王今日才知呢?”光绪并没有在乎庆郡王奕劻的不满,仍然慢条斯理的问道。
“这……”
庆郡王奕劻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般涉及到洋务,洋人都会首先照会总理衙门,并不会直接越过总理衙门,先告知皇上。而奕劻也是今日才得到的正式照会,那么就说明,在没有正式照会总理衙门之前,此事就存在,而有人先知道了这事,并告知了皇上。
奕劻越想越不对,不由头上见汗。
“请皇上恕罪,是臣失职。”庆郡王奕劻哪还敢继续坐着,直接跪下来请罪。
“庆郡王何错之有,快快请起。”光绪等奕劻跪倒在地之后,才说话。
“此等大事,总理衙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知悉,是臣等失职。”庆郡王奕劻根本就没起来继续说道。
“庆郡王还是起来回话吧。”光绪再次让奕劻起来。这次奕劻听话的站了起来,坐下是万万不敢了。
“想必是驻外公使公事太过繁忙,一时疏漏了吧。”光绪见奕劻站起来,直接给了他一个台阶。
“刘瑞芬身兼五国公使,可能确实有些疏漏。”奕劻也借着台阶说道。“而且刘瑞芬明年届满回国,接任者不若少兼一二,必可不致此等疏漏发生。”
“那庆郡王事后写个条陈吧。”光绪只是敲打奕劻,打一棒子就得给個甜枣。“庆郡王看奏折中所言之法,是否可行?”
“虽一秀才之言,但是言之有物。此法可行!”
庆郡王奕劻给予了肯定。
庆郡王奕劻做这个决定,一个是因为这个办法确实可行,而且急切之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再一个,皇上这明显就是不想让总理衙门主导此事。
庆郡王奕劻心中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法兰西参赞苏阿尔好好问问,也要找人好好查查这个白景杉是何许人也。奕劻一直觉得白景杉这个名字很熟悉。
“那总理衙门这边就配合着准备相应商品样品,各色丝绸不少于10匹,各色茶品不少于十斤,瓷器不少于十套。另外朕会从贡品中选取一些瓷器和丝绸做为展示之用,另外顶级茶品、茶具做为国礼之用。”光绪看着庆郡王奕劻说道。“展会期间的电报往来,还请庆郡王能及时告知于朕,朕自会酌情处理。”
“臣谨旨!”庆郡王奕劻躬身道。
“庆郡王还有其他事情要说么?”光绪看着奕劻说道。
“臣已无事,臣告退。”庆郡王奕劻说完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光绪看着退出去的奕劻心中思索着。
“朕马上就要亲政了,庆郡王,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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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郡王奕劻刚出了紫禁城,就对着随行的內侍和侍卫吩咐了一番,说完就回总理衙门处理事情了。等奕劻处理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王府的时候,內侍就过来禀报了。
“王爷,您要查的东西都查完了。”
“白景杉是什么人?”奕劻问道。
“这白景杉明面上只是百草厅白家的三少爷,可是从奴才拿到的从宫里抄录来的资料来看,这个白景杉可称得上文武全才,交友广泛啊。”內侍如实汇报着,并从怀里拿出了两份记录,不仅仅是光绪案上的,就连慈禧案上的记录也有一份。
奕劻从內侍手中接过两份记录。
“百草厅白家的人?本王想起来了,当年被太后称为神童那个?”
“回王爷,正是此人,而且奴才还查到当年淳贝勒爷设赌,他还在武贝勒手中赢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