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葛大爷叫我来陪玉姑娘的”
翠娥是个很苗条的姑娘,穿的件鹅黄的春衫。
楚清越过她,顺着药香来到一处别院。
在他走动的时候,一个壮汉笑嘻嘻跟在他身后。
“你又叫什么?”
楚清彷佛没有看见这个人,直到靠近别院才回首问道。
“葛新,葛老爷的家丁”
“你认识翠娥吗?”
“认识”葛新顿了顿,显然没明白楚清为什么这么问:“郭姑娘的使唤丫头们,全都是大大方方的,只有她最害羞”
楚清‘哦’的一声,又转头看向传来药香的屋子。
青皮、佩兰、藿香,都是极好闻的药材,但每当他们出现,就代表着疫病、痛苦。
屋子的门是雕花的,看起来精美而坚固。
外面种上了月季,已经开花。
这无疑是个宜居的院子,但厚重的药味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呻吟,却让它显得潮湿阴暗,避阳的浓荫反而成了遮住阳光的凶手。
“那里面住的是孙堂主”葛新解释道。
天香堂有四大堂主,围剿盛天霸时三死一伤,唯一幸存的孙宾,未受伤时是个以一条亮银盘龙棍、横扫鹤主七霸的铁汉,如今只能像老太婆般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
月季在四月中旬开花,西陲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孙宾却好像很冷,整个人都藏在棉被里。
楚清皱眉:“我记得孙堂主中了我师父一掌”
“是的”葛新点头。
楚清凝视自己的手掌:“他的武功绝不比王桐弱”
“可能还要强一点点”
“那为何王桐接我双环无事,他却气息奄奄,难道是我和师父差距太大?”楚清忽然回头,盯着葛新。
“我听说你和双环门有仇?”
葛新一愣,随即点头:“我几年前想要加入双环门,被你们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中有人看出我只是想避难,所以我只能投靠天香堂”葛新垂手。
“你说谎了”楚清缓缓道:“你不能加入双环门,只是因为被另一个组织看中,而他们想要的人,没有要不成的”
葛新低垂的手骤然一缩,两枚银针浮现。
他几年来不显山不漏水,暗杀本领却不逊于王桐。
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一个大高手竟然自甘堕落,成为别人的家奴。
“我知道你在骗萧少英,想要坐收渔人之利,但我来了,你们的谋划恐怕不会得逞”
楚清并掌成剑,轻轻拂过葛新的右肩。
葛新还未出手,便感觉一阵吃痛,不由歪头一看。
略显破旧的布衣已破了一道口子,些许鲜血从中溢出。
边缘切口锋利,仿佛被神兵利器划过。
葛新死死盯着楚清的手,干净白皙的手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夺目。
空无一物!
手上没有兵器,是怎么造出伤口的。
“看见了吗,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楚清缓缓打量自己的右手,宛若在打量最珍贵的艺术品:“你们想颠覆天香堂,我也想,不过主导人需要变一变”
“葛停香三日后会找我下棋,到时候你们或许可以围攻”
“若我们不愿呢”
葛新咬牙道。
葛停香武功太高,他们想要成为渔翁,而不是河蚌。
“那我就告诉他你们的身份”楚清笑道:“那葛停香恐怕连双环门都顾不上了”
“阁下之恩,我们记住了!”
葛新在‘恩’字上咬的很重。
楚清不以为意,晃悠悠离开药屋。
葛新没有跟上,蓝山一脉的剑芒不是那么好接的,他右臂几乎瘫痪,自然无法跟上。
所以楚清再次晃悠的时候,翠娥叫来了萧少英跟着。
翠娥穿着件明黄色衣裳,身材风韵。
楚清脸上带笑:“你是郭姑娘手下哪个翠娥?”
翠娥害羞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看来你应该是害羞的翠娥了”楚清笑道。
萧少英眉头皱成一团:“天香堂不是只有一个叫翠娥的丫鬟吗?”
葛停香宅子里的确只有一个翠娥,是个腼腆的大姑娘,干活麻利,和其他家奴关系处的很好。
对此,楚清别有深意道:“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可以叫少英,我也可以叫少英”
“你的意思是,葛府有两个翠娥?”
“不止”
楚清摇了摇头:“还有两个玉娘”
萧少英一顿,凝视着楚清,半天后才道:“天香堂真够乱”
“乱自有人去头疼,你只要做两件事就行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