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在路上行驶。
车厢并不大,只能容四个人坐。
峨眉四秀,马秀真和石秀雪坐在一起,孙秀青和叶秀珠坐在另一边。
她们探查完陆小凤的底细,又见识一场大战后,找了个地方清理身上的灰尘。
现在正要回珠光宝气阁与师父汇合。
拉车的马是精挑细选的,车子行走在黄泥路上,走的很平稳。
叶秀珠发现其他三人在盯着她:“你们为什么都在看我?”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有烦心事,已经低头一整天了”
孙秀青有些担心。
“哪有?”
叶秀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的确闷得慌。
她爱上了霍天青,为此不惜陷害自己的同门。
可现在霍天青被金九龄盯上了。
天下第一名捕的手段,她不免担心情郎。
“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你骗不了我”孙秀青叫了起来:“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被她这么歪打正着说出心事,叶秀珠更加慌乱。
孙秀青宛若发现了新大陆,惊讶道:“真被我说中了?你看上哪个?陆小凤,花满楼还是楚清?”
四个女孩子在一起,你让他们不谈男人,实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就好像四个男人在一起,你让他们不聊女人一样困难。
“你为什么不说西门吹雪?”石秀雪揉了揉手,她被楚清用剑鞘打中,现在还疼。
“因为西门吹雪被我看中了”
孙秀青脸不红,心不跳,悠然道。
石秀雪比刚才的孙秀青还要惊讶:“我看你是疯了,就算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我也不会看上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僵尸”
“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孙秀青嘿嘿笑道。
她就喜欢西门吹雪,哪怕被楚清打成猪头,她也喜欢。
那种冷漠,那种寂寞,让她无法忘怀。
马秀真无奈:“还没上菜,你们就开始分配萝卜青菜了”
“什么白菜萝卜?”
一道人影忽然闪身上了车,孙秀青四人顿时红了脸。
女人在讨论这种话题时,最怕的就是有个男人在场。
更别提这个男人刚才还是她们口中的谈资。
可还没等她们转羞为怒,四人皆注意到楚清手中拿着一把剑。
一把带有太极八卦的剑。
“师父的佩剑!”
孙秀青四人惊叫出声:“它怎么在你手上?”
她们虽没练过狮子吼,惊叫的声音却绝不亚于任何高僧,楚清堵住耳朵,笑道:“你们师父欠我一大笔钱...”
“你才欠钱,你全家都欠钱!”
“...他没钱还”
“你才没钱,你全家都没钱!”
“...把剑抵给了我。”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和女人吵架是一件愚蠢的事,楚清露出独孤一鹤的佩剑,没有管信不信的事情,自顾自道:“所以这把剑就到了我手上”
“一定是你偷的!”
“对!”
几人看着独孤一鹤的佩剑,怒气上涌,孙秀青忽然双剑出鞘,狠狠刺向楚清手腕。
其实,谁能偷走峨眉掌门的佩剑?
但和生气女人认真解释,也是一件愚蠢的事,有时候动口不如动手,这是每个男人都应该明白的道理。
楚清一伸手,在孙秀清手肘上一点。
她左手的剑,就打到了右手上。
“你们师父就在前面等着你们,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
伸手捞走两柄剑器,楚清指着前面的客栈,笑道。
客栈在一家桑树林外,并不大。
桑林里的人家多是养蚕的小户,有家距离土路近些,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易的酒菜给过路的客人。
这种客栈,食客自然不多。
只有一个老人正在木桌前饮酒。
木桌很小,收拾的却很干净,酒是淡酒,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
老人的背景也很熟悉,但峨眉四秀直到来到桌子前,才确定这是她们的师父。
望着老了十几岁的独孤一鹤,几人眼泪流了下来。
“不要伤心,我只是退隐了,又不是死了”
女人能流多少眼泪,从不看她们的体型高低,独孤一鹤不得不停止喝酒。
“师父...”
几人正欲相拥而泣,楚清忽然伸手,拎出了叶秀珠。
这个女人害死自己师父、姐妹都不眨眼,见到师父老了却哭成泪人,只能说人性真奇妙。
“道长,你们门派的事,打算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