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
陆卿辰吓得顿时哇哇大哭起来:“爹爹你骗我,我娘亲不会死的。”
“我骗你做什么?”
陆临初厉声道:“你自己去外面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你苓姨和檀秋她们都可以作证。”
陆卿辰揉着泪眼连忙看向云苓。
云苓自也知晓杜九娘早已过世的事。
可杜九娘究竟是怎么死的,在她心里一直是个谜团。
她曾好奇的询问过世子,世子也只说是生孩子难产而亡。
就是,她总觉得这中间还存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世子和王爷王妃的关系先前为何总是那般生疏?而且他们为何又不肯将事情告知两个孩子?
想到此,云苓下意识的瞥了眼檀秋,檀秋立刻心虚的埋下头去。
云苓心里大致有了数,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先安慰小公子:“卿辰,你和妹妹是一起出生的,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们娘亲没熬过这一关只能怪她命不好,你不能因此埋怨你们爹爹。”
自己好不容易将世子哄骗过来,可不能因为这不知事的小野种将人气走了。
安慰了句陆卿辰,她忙不迭对檀秋吩咐道:“还不快带小公子下去休息。”
“是。”
瞧着世子脸色很是难堪,檀秋立马引着两名小太监上前来,抱着陆卿辰退了下去。
“临初你也是,小公子他不想去世子妃宫里你何必逼着他去。”
云苓给他斟满酒,娇滴滴的喂到他嘴边,柔声劝道:“马上就要南归了,有多少事都等着世子妃打理呢,你又何必再给她添麻烦?”
这话倒是说进了陆临初心坎里去。
“还是你思虑周到。”
陆临初点了点头:“也罢,就让他先留在玉容居吧。”
随后,便放宽心喝酒,到得兴头上时,云苓开始起舞弄影,一高兴完全忘了还要陪芳怡洞房花烛的事,直接宿在了玉容居里。
傅归云得知世子爷回了玉容居已是次日早上的事。
芳怡来请安奉茶时,瞧着她甚是冷静的样子,傅归云心里难免生了几分同情。
喝完她奉的茶,给了赐赏的红包,忍不住宽慰了句:“芳姨娘,我听说昨夜是小公子病了世子才留在了玉容居,你莫要多心,日子还长着呢。”
以此来劝慰她,想必也能宽她的心。
毕竟,自己做世子妃的大婚时,世子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缺席了洞房花烛夜。
“能得世子、世子妃抬爱,奴婢已是感恩涕零,岂敢有任何埋怨。”
芳怡向来就是个谨慎的性子。
世子没去她院里,原因如何她心知肚明。
自己能有今日的福分,她心里也跟块明镜似的,皆是仰仗世子妃提携。
受这点气又算得了什么,半点不想给世子妃添麻烦,就连脸上的淤伤都用一层胭脂遮得严严实实。
傅归云还不知晓她与云苓发生过争执,瞧她乖巧又温顺的模样,倒是叫人喜欢,便吩咐翠萝取了匹锦缎加赏给她。
“如今吉姨娘已经有了身孕,我呀不求别的,也只盼着你能早日传来好消息,为王府添枝散叶。”
由衷鼓励的话,叫芳怡听得很是感动。
因一直留在玉容居,芳怡鲜少有见到世子妃的时候,只听说她是个宽厚大度的性子,如今见了真人才算切身感受到了世子妃的好。
“奴婢也不求别的,只愿今生今世能侍奉在世子、世子妃跟前,不负世子妃的厚意。”
她言辞甚为恳切,叫傅归云欣慰之余,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那嫡妹的心思。
真不知这么一位与世无争的卑贱丫头,有何好与她置喙的,还将人活活给打死。
像这种通房女使抬上来的姨娘,毫无家世背景,有几个敢恃宠而骄,主家肯给口饱饭吃让她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她们只会感恩戴德。
傅归云又细细的打量了芳怡片刻,瞧她脸上的妆底总觉得有几分奇怪,这才下意识的问道:“芳姨娘,你在玉容居待了也有阵子,又是常年跟随在世子身边的,该是知晓世子的喜好,怎生添这么厚的脂粉?”
如此,岂不是遭人笑话。
芳怡生怕她看出什么,连忙提了帕子遮掩:“是......是奴婢一时高兴过头,忘了这事。”
她忽然变得这般扭扭捏捏,傅归云再粗心也能察觉到什么。
她昨日被抬了姨娘,云苓免不得会为难她。
起身走到芳怡跟前,傅归云审视着问道:“果真只是因为这个缘由?”
芳怡迟疑了片刻,仍是重重的点头:“嗯。”
傅归云看出她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心疼的拂了拂她脸颊,道:“你该知道我的脾气,这府上的人,只要不是个爱主动招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