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水了三万多字,连续奋战了五个晚上,这还只是草稿!离真正成书,还差的远着哪。果然挣个稿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利用业余时间搞这事。
写好了草稿后,宿建平趁着梯田队施工不忙,借了大队的自行车去了趟二十里外的母校,死皮赖脸的从高中老师们手里讹了五本稿纸和十封信封。这是他们欠自己的,咱拿的心安理得。
“我明天要去趟县里,梯田队那边大队得安排人盯着。”又花了两個晚上将修改好的小说认真的誊抄到稿纸上后,宿建平跑到大队部找张宝成请一天假去县城。他上的高中并不是县里的一中而是龙崖水泥厂所在地龙崖镇的县四中,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来回跑两趟。
“你怎么天天有事?这都是第二回请假了。大队里又不是没给你记工分,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张宝成对宿建平不上心的行为很是气恼,极不情愿批假。用宿建平当梯田队长,本来就是给大队干部图清闲,清闲没图上可不就白费一番苦心了?
“要是大队觉得我不合适,现在把我换了也行。咱大队谁像我一样成天绑在梯田队?你们大队干部都有时间干自家屋里的活哪!对了、这回我把梯田修好,大队里得考虑给我家一个推荐到社办厂当统筹工的名额。没你们这么白使唤人的。”
脾气太好只有亏吃,宿建平可不惯着大队里的这些白眼狼,不但将张宝成为难自己的话给怼了回去,还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先把梯田队的活干好,社里统筹工的名额,大队里会考虑的。不要动不动就和组织讨价还价!再说社里的统筹工也不是个啥有前途的活,又不是正经的国家工人,你稀罕那玩意干嘛?明天就给你请一天假,往后可不能再请假了。”张宝成骂骂咧咧推三阻四,最后还是给批了假。
银湾大队离县城有三十多公里,骑自行车去县城一个来回就得五个小时,去县城抄杂志社的投稿地址并顺便将《一次别离》的书稿寄出去,宿建平整整花了一天时间,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回家后,顾不得疲劳,当天夜里就继续秉烛进行创作大业。
《一次别离》的书稿寄的是《沪上文艺》,自己是一枚妥妥的萌新,只写了一篇稿子并不能保证发表。所以要想有收获就得广撒网,什么《燕京文学》、《延河》、本省的文学期刊都得投稿,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最少还得写四五篇稿子投出去,只要能有一篇稿子发表就行。
对于自己的文笔,宿建平心知肚明,咱凭的不是水平,咱凭的是创新。既然质上做不了文章,那就靠量取胜,总有个别土豹子,被咱新锐的文学语言给惊艳了,觉得咱是个可造之材,大胆扶持一把。
《一次别离》写完后再些啥?还是得继续死磕伤痕文学,这股风的红利还能吃两年。
记忆里没有可抄的书也没关系,可以将别的故事核套个伤痕小说的皮二次创作。致敬的内容一杂,不就是纯新的创作吗?
在写第二部小说之前,先得干一件事,就是将自己能记起的后世有名的经典作品的名字先全部罗列出来,然后筛选出几个好名字出来。
完成了一部小说后宿建平觉得自己悟了,咱抄不了书,就将好名字全抄了,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反观所有的知名作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最知名的作品,不一定是自己水平最好的作品,但一定是书名起的最好的那一部。
所以起一个好的书名,非常非常重要,能记得这么多好书名,这给往后的创作省了多少力气,相当于走了捷径。
《活着》《红高粱》《生死疲劳》《丰乳肥臀》《尘埃落定》《炸裂志》《人生》……《大红灯笼高高挂》《让子弹飞》除了小说名字,还有这么多好电影名可以抄,简直不要太幸福。
兴奋异常的罗列出了差不多一百多个好名字,宿建平看着写在纸上的这些名字,差点笑出声。感觉比赚了一个小目标都开心!
开心的在两个书名上圈了个圈后,崭新的创作又开始了。
《新湾词典》第二部小说就写这,语言都不用改,反正真正的原著还没诞生,致敬的那一部作品也是很多年后才会有,咱将这玩意搞出来可就是妥妥的原创,甚至是对世界文学语言的巨大贡献。
用这个核还能降低创作难度,找几个当地的土语和故事词条弄上去,稍微加工一下,独具风格的跨时代作品不就生成了?抛开文笔不谈,就说这玩意先进不先进,吊不吊,能不能亮瞎编辑们的钛合金眼吧。
当初宿建平第一次看韩少工的那部作品的时候,就被亮瞎了眼,小说还能这么写?这家伙也太天才了一点吧!后来看了《哈扎尔辞典》后,这种感觉才消失的。
……
差点冬去春来,直到1978的春节都过了,梯田队都解散了,第二部作品才堪堪“创作”完,还没来得及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