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区开完研讨会后,文协这边觉得既然人凑的比较齐,那就干脆将创作风格研讨会也一起开了,于是第二天又加了一场研讨会。
所谓的创作风格研讨会,就是叫一帮同行和专业人士,大家讨论一下宿建平自首部作品发表以后,创作特点是什么,有没有变化,同时还需要在那些方面改进和进步。
倒腾了好几部作品,宿建平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有啥创作风格。但专业人员到底是专业人员,在会议上他们还真说出了个一二三来。
与会人员一致认为,宿建平的第一部作品《一次别离》,是典型的伤痕文学范畴,但从《新湾词典》开始,他的作品就不在局限于伤痕文学而是向反思文学演变,《新湾词典》应该是最早的反思文学之一。甚至两部军旅作品,在某些方面也是具有反思精神的。
从创作手法上来说,宿建平是目前活跃的作家中文学语言最具特色和最具开创精神的。当然、在后期的创作过程中,也不能为了开创而开创,还是要注重文学本质不能因术而废道。
就纯文学性来说、目前的这些作品中《新湾词典》的成就最高,《一代人芳华正茂》的成熟度最高,这部带有纪实性质的文学作品,以后很可能会是长篇纪实文学的主流文学语言。但要是追寻这种写法的源头的话,其实是《新湾词典》奠定的基础。
参会的人员都是专业人员,他们最喜好的还是这种有革新性的作品。像《小时代》这种作品,他们觉得太注重故事性了,批判精神太隐晦、现实主义的坚守程力度不够,很容易给读者形成四个女人在海边渔村躲避现实,虚头巴脑的生活日常的阅读体验。
至于说《山的那边是海》感觉是野心太大,到最后探讨的东西实际意义不大。去大城市、去外边的世界读书,这不是很正常的选择吗?有什么适应性不适应性的问题?五婆的孙子到了大城市生活不好好工作,又不回山里,这纯粹是自己的问题,有必要在作品中大篇幅的展现他的困扰吗?
拽绳少年考上大学后,怎么会对今后的学习生活有恐惧之情哪?这几十年里,绝大多数人不都是从农村进城实现人生价值的吗?
……
“感觉学校生活还适应吗?有没有什么困难?”连轴转的会议结束后,宿建平抽空买了些吃食和生活用品去老三的学校看看他在省城的生活情况。
“二哥、我没啥困难的。大学比上高中的好的多,国家发着补助,管吃管住的。”
“那就好、反正有啥事就给我写信,我以后要是到省城来了,只要有时间都会来看你。”
“成哪!对了、二哥你给老四说一声,以后到城里来了,别有事没事就往我们学校跑,太打扰我学习了。”
老四在厂里的汽车队,进城的机会确实多,不过这小子到了城里就跑到老三的学校来瞎转,还真不让人省心。
“我给说一下!这娃娃、成天往你们学校跑着干啥哪!当初让他好好学习他不听,现在来学校干什么?”
“就是的!你是文化人还是当官的,到我们学校来别人说不上個啥。老四一个开车的司机,天天往我们学校跑,让同学们怎么看咱家?以为咱家人都不着调哪!”
嗯?这话的味道怎么不对啊?老四是司机不假,但这不意味着他不着调呀。他爱来老三的学校,可能也是看着城里有个哥哥,想着跑勤点,能有个照应。
“老三、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四了?我给你说,你这样的心思可不能有。别说他是你弟弟了,就是队里的人,你也不能这么说。司机怎么了?不一样为四化做贡献。不要以为上个大学,就真成了天之骄子。大家都是普通人,将人分成三流九等,那是最愚蠢的事。”
“知道了!我就说了一下老四动不动到我们学校来的事,你看你上纲上线的。”
正说话的空,老四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了好几个人,看样子好像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宿作家吗?我是宿建华的班主任,这几位是我们系的领导。听建华同学说他哥是作家、舅舅是商事厅的领导,今天可算是见到他的家人了。走、我们到办公室聊聊他的学习情况。”
不由分说,宿建平就被老三的班主任热情的拉到他们系的办公室攀谈。
这个老三、果然是不对劲,就上个学的事,关你舅和老哥啥事?在学校里宣扬这些干什么?说自家老哥是作家,这也能理解,可你说小舅的事就有些过份了。
应付完老三的老师,宿建平出来后,将老三拽到了吉普车上,语重心长的说道:“老三、你记住了,人要让别人尊重,不在于你有多大的关系,也不在于什么大学生不大学生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本事和为人。
退一万步说,你真觉得咱家是有关系的吗?咱老爹、老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在家里也种地养牲口着哪!三年前,我到小舅家去,连家里的饭都蹭不上一口。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