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钱的用处大，设备陆陆续续等过完年后就能到位，调试上一半个月，就能投产。”赶在过年的最后几天，老牛总算是出差归来。

“除了进口设备，还有不少国内厂家的设备，他们的钱怎么结账啊？怎么没听你说。”除了六万米元的进口设备，老牛报的设备清单里还有三十多万的国产设备，厂里的账上现在没那么多钱，宿建平不知道老牛和人谈的结账周期有多长，能不能压点时间。

“国产设备这块结账不着急，几个厂家的意思都是赶在今年底将账结了就行。不过他们想让咱们用外汇来结，可以给咱一块兑八块的价。”

怪不得厂家不急这要设备款哪，原来是在打新湾麻织厂外汇的主意。一块兑八块，他们也能沾不少光。这年头，机械制造行业对外汇是刚需，国家给的外汇指标有限，能想办法通过别的渠道搞点外汇，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以！咱去私市上兑外汇，最多也就兑個九块左右，他们给了一年的账期，相当于给咱省了银行利息，没沾多大的光。再一个和这些厂子维持好关系，往后咱增添设备也好说话。”生意吗、图的就是个互惠互利，设备账期延长对麻纺厂来说也是好事。

“厂长、咱的新设备到位后，主要生产些啥？你这边有没有想法？”厂里要上新线了，牛育森作为主操盘手，这回的主动性很强，急于通过营收来证明自己。

“设备调好后先试制毛麻混纺布，看看行情。说起来、咱目前的生产经营存在着一个重大的短板，咱们厂全指着别人的定单生产，一旦订单接不上了，咱就得挂空档。

等地区的麻纺厂建好后，他们的经营方式应该和我们差不多，两家厂子的产品区别不大，肯定会互相抢单子。因此、接下来咱们最重要的是要有一款能直接面向消费者的产品，这将是我们新的立足之本，这方面你有什么想法没？”

厂子的生产线升级了，经营模式也得升级，纯靠着别人给饭吃是有风险的，得有直接面向市场的终端产品。

“厂长、我没见过啥世面，脑子死的像啥一样。这事还得靠你来想啊。”老牛露出了一副天真的表情，和他那张老脸很不相配。

“想法吗，我这边还确实有点思路，就是操作起来要犯些难心。还得借点省里的劲才有可能成。这样、过完年后，我联系一下省里，给厂里弄几个坐飞机的指标，你完了带几个人先坐几回飞机，想办法从飞机上买几张航空毛毯和坐垫过来。”

“买航空毛毯和坐垫？厂长你的意思是咱往后要做这些玩意？”

“对、飞机上用的都是高端货，坐飞机的人不光有国内的还有不少外国人。若是咱们的产品能进飞机，那就树立了品质高端的形象，往后不管是开发国际市场还是国内市场都会容易很多。

再说、仅是给国内和国际的航空公司供货，体量都不会小，靠着这一个渠道，咱往后都不会愁没活干。”

“可是、给飞机上供货怕是难度很大，咱好像没指望上的关系？”坐飞机现在就是高端享受的代名词，牛育森不用想都知道想挤进这个体系的难度有多大。

“直接供货不现实！咱不可能一步到位，我的想法是先将产品做出来，开始的时候免费给咱们国家的国内和国际航空公司供货。只要咱的货上了飞机，接下来就容易了。可惜、咱现在没机会接触到外国的航空公司，不然、给国际上大的航空公司铺货效果更好！”

着手上新线的时候，宿建平就在考虑如何开发终端产品。思来想去，他想到了穿越之前刷短视频的时候交的一笔智商税，给家里买了一款没啥用的航空毛毯。

既然后世的自己都为了所谓的航空级产品的名头，交了一笔智商税，现在这个时代，靠这个名头忽悠智商税应该更容易。麻毛混纺布搞航空毛毯，质感上应该很容易虎人。

“免费铺货？这得铺多少货？”老牛这辈子都没听过白给人送东西的骚操作，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铺不了多少货，咱们国家的飞机才有多少着？有个两三万条，就能解决问题。

关键问题不在铺货，而是在咱弄的产品一定要让人印象深刻、特色鲜明，并且给人的感觉是品质高端。说白了就是能虎住人。如果有外国客人坐飞机的时候对毛毯印象好，顺走了飞机上的毛毯，那咱这事就算是干成了。”

“这我就明白了，不是有过那么个传说吗？有外国人来参观的时候，好上了咱们宾馆里放的糖果，走的时候顺走了不少。ZL知道后，非但没生气，还专门安排人给他们准备可糖果包让带回去！”

宿建平的提醒，让老牛想起了一段广为流传的名人轶事，思维瞬间清晰了不少。

“就是这么个意思，总之做这玩意的时候，一是要在花色是下功夫，二是要在手感上动脑筋。只要这两样做到位，事就能做成。咱们做的这类产品，应该叫航空周边产品。表面上是给航空公司供货，实际上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