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汉娜回头看着洛克。
洛克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汉娜脸上,捂住了她的口鼻。
自己现在可以免疫部分疾病,汉娜却不行。
万一遇到什么传染病怎么办?
汉娜以为弟弟是觉得自己冷,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敲了敲房门。
彼得只开了一条缝隙,并没有完全把门打开,但是难闻的味道依旧冲向了洛克。
洛克熟悉这种味道,街头冻死的流浪汉身上散发的腐尸味。
“汉娜,洛克,你们有事吗?”
三十多岁的彼得大叔眉头紧锁地问道,他面颊消瘦,皮肤黝黑,肌肉紧绷,是一位常年出卖体力活养家的码头工人。
“彼得大叔,我们想问问,你们最近有没有腹泻的情况?家庭成员有没有开始跳怪异的舞?”
汉娜直接问道。
汉娜是个热心肠的,曾经帮助过彼得一家,所以彼得对她的态度还算好,要是换做其他记者,估计早就被彼得大叔轰走了。
他现在有一堆烦心事要处理。
“汉娜,我们的情况比你想的还要糟糕。”
彼得大叔打开门,让汉娜和洛克走了进去。
简陋的出租屋内,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個是彼得大叔的妻子明蒂太太,一个是彼得大叔的女儿布兰妮。
彼得大叔的大儿子守在明蒂太太身边,抬头看了洛克与汉娜一眼,紧张地说道,
“爸爸,你怎么放他们进来了。”
“不要担心,汉娜不是坏人。”
彼得大叔安慰儿子,扭头看向汉娜,
“汉娜,半个月前我的妻子就开始和广场上那些人一样,跳起了奇怪的舞,我们以为她是中邪了,带她去了教堂,回来之后确实有了好转,但也就2天,她的情况更加严重了,直到被痛苦折磨至死,我猜想她肯定是得了什么怪病,不敢声张,打算筹钱将她安葬了。
后来布兰妮也和她的母亲一样,一开始是拉肚子,到后来就变成了跳奇怪的舞,一下子要葬两个人,费用实在是太高了。”
洛克知道彼得大叔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明蒂太太的父母曾经是参加王国战争牺牲的老兵,因此明蒂太太每年都能从王国领取到一笔抚恤金,假如她的死讯被人知道了,那彼得家就无法领到钱了。
所以彼得才在妻子死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安葬,至于布兰妮的死,应该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她的尸体还没有发出臭味。
眼看着妻子和女儿都死了,彼得大叔应该是觉得自己家沾染了瘟疫,所以害怕对别人说,也不敢下葬,另外下葬也确实需要一笔钱。
直到彼得大叔看到广场上的集体舞事件,他才知道沾染这个病的不止他们一家,因此放汉娜和洛克进了门。
在他看来,大家都是邻居,要传染早就传染上了。
所以才把部分真相告诉了汉娜。
此刻,汉娜则在思考另外一件事,她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彼得大叔,你应该早点送明蒂太太和布兰妮去医院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彼得大叔非常自责,双手捂住了脸。
汉娜又问了几个问题,了解了更具体的情况后,打算离开彼得大叔家,前往下一个受害者家庭。
洛克在临走前给彼得大叔提出了建议,
“千万别混着白布丢到科索尔河里,最近卡罗里街新开了两家以火葬业务为主的逝者关怀公司,只要20米克就能解决一个人,您一定拿得出手40米克吧?
记住带上两个瓦罐,我猜他们最贵的应该是骨灰盒,自带才能确保不多花一米克。
还有,你和卢克也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玛尔街的济贫院具备有偿体检业务,据说是一位退休将军的妻子开设的,对军人后裔可以打5折,你们两个人做体检只需要100米克。
嗯,最后一点,相信我,这不是中邪,早处理早治疗。”
彼得大叔和他的大儿子卢克惊讶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寻找魔女的不靠谱洛克吗?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即便是汉娜,也不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是怎么样知道卡罗里街新开了两家以火葬业务为主的逝者关怀公司的?还知道玛尔街的济贫院有体检业务,就连费用都如此清楚?”
“汉娜,你不会错过报纸上任何一条新闻,我则是不会错过任何一条广告。”
洛克挑了挑眉,他最近找工作可是看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广告,掌握的情报自然比彼得大叔这种不识字的人更多,并且,他善于找到省钱的办法。
接着,姐弟俩又访问了公寓里其他人,他们的情况有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