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一路捂着断臂,流血,身形狼狈的进入陈府。
若非他用内力拼命护住,普通人早流血而亡了。
而所有府内人看到他模样的人,在听到是陈少爷所为后,都有些吃惊。
这不是他们眼中少爷能做出来的事。
大厅上首,坐着穿戴荣服,头发花白,脸如树皮的赵祖母,看着跪在地上凄惨模样的赵管家,不由得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赵管家,这当真是那陈夏所为?他真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千真万确啊赵祖母,这种事我怎么敢胡说。”
赵管家哭的很伤心,内心也很屈辱。
“赵祖母,陈少爷当着我的面,说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若有事找他,就得派人去知会一声,至于他来不来,得看他心情。”
“还说,他说自己早就不是陈家人了。他还威胁我,若是我再敢用祖母压他,他就将我全家抓进诏狱,折磨致死。”
“我倒是无所谓,但少爷对祖母您简直没有半点礼数啊。”
“而且,他,他还骂祖母了!”
“他怎么骂老身的?”赵祖母再次沉声道。脸上的怒气已经很明显了。
“小的不敢说。”
赵管家低着头,但脸上却显现一抹怨毒。
“说吧,老身不会责怪你!”赵祖母逼问,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孽障敢骂她。
在府内,还没人敢这么放肆。
“既然祖母发话了,你就直说。不要怕,有祖母给你撑腰。”旁边一名中年妇女目光闪烁,却是道。
这妇女就是赵夫人。而赵管家是她从娘家那边找来的亲戚。都是自家人。
“他……他骂祖母是……死老太婆!……”
“什么?”
听到这话,赵祖母瞪大了眼睛,手中一根龙头拐杖差点不稳,随后便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猛杵了几下地面。
“好啊!这个孽障!想不到我陈家出了如此不肖子孙,居然敢辱骂老身!老身好歹也是他的亲祖母!”
“才出去两月不到,就敢如此狂妄,这还了得?”
咚咚!老祖母受过辱骂那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如今以她的地位,又有敢去骂她呢。
“祖母恕罪,那陈夏确实太狂妄了!”
赵管家带着哭腔道。
而在他旁边的妻子,一个老女仆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祖母,还请您为我们做主啊。好端端一个人,手没了。这还是小事,他羞辱老祖母,此事就大了……”
“你们都起来吧,这事我自然会找他要个说法。”
赵祖母冷哼一声。
而就在妇女暗自高兴老祖母要出手的时。
赵管家眼珠子一转,却是低头颤抖道:“老祖母,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少爷现在是驸马,又在锦衣卫任职,动则就要杀我全家,小的实在是害怕。”
“何况,听说他现在是锦衣卫副千户,地位早已经不是当初。您想一想,他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有实力天赋,据说长公主还很看重他。”
“小的现在想来,为了此等小事,让老祖母出面太过严重了。万一惹怒了少爷怎么办?”
“他毕竟是府内少爷,年轻又有地位,难免会不将我放在眼里。
所以明天我想带着内人上门赔礼道歉,让他消消火,缓和陈家和他的关系。这说不定日后,我们还得靠这位少爷。”
赵管家说完这些话,旁边的内人有些愣住了。
她丈夫是什么样她最了解,心眼小,仗着老祖母和赵夫人,在府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容不得丝毫抵触的。
加上以往都是他欺负少爷,内心不可能不记恨。
只是她刚要说话,被旁边赵夫人伸手一拦,给了一个让她别多嘴的眼神。
见状,赵管家内人不再多言,也似乎反应过来。
他们作为服侍老祖母的人,知道祖母被顺从管了。
府内下到丫鬟奴仆,上到夫人,亲属,甚至家主,都要听从她的安排。
唯一个不听从她安排,接管家务后整顿铺张浪费的原姜夫人,人没了。
现在谁不是仰着祖母的鼻息过活,可谓控制欲极强,如今陈夏才两月不到就敢在他的人面前放肆。不是让她很没面子?
而赵管家这话,表面上是服软,大事化小,暗地里却告诉老祖母。
您孙子如今出息了。
不听话了。
不受您管教了。
他人都跑府外,自然不会听你的。
果然,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老祖母的火气立刻飙升。
断了他的人臂膀,若还让赵管家携家带口去给他上门赔罪?她老脸放哪放?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