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救这一次，但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其实林晓天内心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当法宝灵器找到后，那些宝库卫士们，也就相当于被宣判死刑，他清楚，案子破了，这些凡人也就完了，甚至这整个村子，也许都将不复存在。

与天庭对弈，无论后面下棋的是谁，这些棋子也会先被碾碎。

林晓天内心不免有些悲哀，眼前的寡妇一心求死，既是想追随丈夫而去，也是怕自身存在影响孩子，她选择自杀，死人可以被审判，但无法被定罪。

还有什么办法吗？林晓天质问着自己，他没有，小艾，小于也沉默着。

妇人的身体挤在他的丈夫身边，他扯过被子，将两人一并盖上。

他注意到，被子的一角绣着一条龙，那是黑线所绣，看针脚细密紧实，没有磨损，应该是刚绣的，有几处隐约可见暗红。

可以想象，这个妇人边哭边绣，边绣边哭，针不时的扎到手指，渗出殷红的血珠，她却全然不顾疼痛，也不敢拖沓。

她不知道，仙人何时会来。

“小艾，小于，这龙在这边是代表谁？”

“静心殿五帝，东方青龙大帝，南方赤龙大帝，西方白龙大帝，北方黑龙大帝，中央黄龙大帝。这是黑线所绣，想必代表北方黑龙大帝。”小艾道。

又是静心殿？林晓天马上想起来钟鼓，那个疑似老乡的人，虽然素未谋面，但他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是东方青龙大帝之子。在心中，他把这个名字排在陆羽萱前面，这是名侦探的直觉。

“我不知道静心殿的黑龙什么样，但在我的那个年代，这是我的前任主人，秦皇的标志，玄水黑龙之印记。”小于道。

“秦皇？”林晓天瞳孔猛的一缩，他猛然想到，阿房宫器灵选择躲在藏兵岭，也许不是巧合。

“此地和秦皇有关吗，你为什在这？”林晓天马上问道。

“我的那个时代，九阴还叫大秦，此地由于地处大秦疆域正中，分割大秦南北，被命名为秦岭，秦皇追逐长生，开创修仙之途，万年间，建立许多奇观盛景，炼制无数法宝，最终建天门，飞升而去。当年的许多法宝都存放于此，十二金人，万兵之俑，无缺之壁，随候之珠等等。”

“嘶，不早说，那他们现在？”林晓天精神一震，想来这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不对，应是无价之宝。

“早就走了，只有我不愿意动才一直在这住。”

“不愿意动？”没想到这阿房仙子竟然是宅了几万年的宅女？

想到她在自己的化境中当一条大肥鱼都不当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只是不喜欢主动。”阿房仙子解释道。

“我还行，都能接受。”林晓天感觉聊得有些跑偏，他拉回正题。

“你说秦皇飞升，用了一万多年？”林晓天对这个时间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竟然这么久。

“当时世间并没有灵气之说，秦皇寻得无数方士异人炼制丹药，意外服用丹药后发现体内出现灵力，利用灵力结合功法，可以修炼器官，器官继续修炼又可化为灵根，产生灵气，至此之后经过千百代人的积累，世间才缓缓有了灵气，修仙之途，实乃人创，随着灵气逐渐变多，才开启修仙盛世，草木鱼虫，山禽野兽，均可化形修仙，法宝器物也可产生器灵，最后秦皇顿悟长生之道，建立天门，飞升而去，这时间自然很久。”阿房仙子详细说道

也就是说，那时的修炼比现在要难得多，我们这属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林晓天有些明白了，就像他原本世界的科学发展，许多都是建立在前人的研究之上，只是时间没那么久罢了。

“后来那些秦人怎么样了。”林晓天找到了一个方向，万年帝国的崩塌，必然伴随着阶级的更替与逆转。

“大秦灭亡后，秦人们自然分散融入修仙各大势力，过去了这么久，应该没什么不同吧，不过听别的器灵说，好像有些人，认为秦皇还会回来，想要恢复大秦，不过现在九阴的各大势力又怎会答应，只是一些妄想罢了。”阿房仙子想了想后才道。

“这些人，是不是凡人居多？”林晓天猜测着，他已经产生了联想。

“是的，据说当年秦皇以法治天下，修仙者犯法与凡人同罪，许多凡人包括一些修仙者觉得此为正道。”

林晓天能够理解，目前九阴仙凡分离，既无律法约束修仙者，也无人能管辖，全凭各大仙门自己门规要求，甚至有的仙门会把凡人视为物品，随意消耗，在大部分修仙者眼中，凡人命贱，如同蝼蚁尘埃。

这对无法修仙的凡人而言，确实是个更糟糕的时代。

他看向棺椁中的妇人，明面上他停止了血肉聚合之术，暗中他以鲸落·闭的法术压迫着伤口，降低了血液外涌的速度。她还可以抢救，但前提是救活她的心。

现在，他有一个办法，他准备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