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远,倒也不必太担心。
到了晚间,梁岳又去奔赴另一场宴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院保卫战的第一步,自然是要搞清楚福康坊的回收项目究竟是谁提出来的、又是谁在负责?
梁岳在工部之中唯一的人脉,大概就是陈举的那两个狐朋狗友了。于是他让陈举帮忙,今晚设宴再叫一下二人。
虽然是以陈举的名义,可因为是梁岳提出的,所以地点没有选在红袖坊,而是定在了城南最气派的一座酒楼——福鼎轩。
此地的规格一点不低了,若不是如今小小的发家致富,梁岳路过的时候都不会朝里面看上一眼。
福鼎轩的包间内,梁岳依旧是与陈举同行,一到达却发现,那二人已经在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两个人都有一些变化,胡鹏的神情不再轻佻倨傲,反而躬着身很卑微似的。苟有的胖脸都瘦了不少,眼神中还有一丝憔悴。
“哟。”陈举一进屋,便问道:“哥儿俩又来这么早啊?”
“嘿嘿,来得早些,免得你们等了嘛。”胡鹏起身笑道。
苟有同样起身相迎,神态恭谨,“陈兄,梁……大人,既然你们都到了,那就叫他们上菜啦。”
“不用你们操心,当然是我来安排啦。”陈举也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
胡鹏与苟有的脸上都有带着几分苦涩和尴尬的笑容。
梁岳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份的变化。
上一次聚会的时候,这两个官二代其实都不大看得起自己,只不过因为是陈举带过来的朋友,才给自己些许面子。
可现在自己已经是太子伴读、诛邪司行走,俱是大有前途的职位,他们的心态应该也有变化。
等一应菜肴酒水上齐,陈举才提杯道:“这一次请大家吃饭呢,是因为哥们儿我马上要转去诛邪司任职了,这多亏了梁岳。胡少和苟少也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后大家还是互相扶持、多多照应。”
“一定的!”胡鹏、苟有纷纷举杯应和。
几番恭维祝福之后,梁岳正想着该如何将话题引到工部上去,反倒是胡鹏先开口了。
“其实我们今天来呢,除了给陈少庆祝,也是有些许的请求,想要拜托梁大人。”他举着杯,细声细气地说道。
“诶。”梁岳道:“胡少你叫大人就太生分了。”
这俩兄弟,和之前的反差实在太大了。
“梁兄!”胡鹏又重新叫了一声,才道:“这一次你孤身阻止通天塔案的英勇事迹,我们都已听闻,还听说……你会与饮马监联合追查此案?”
梁岳闻言微微一笑。
果然官场上是没有秘密的,下午才和太子敲定,把消息递到饮马监,晚上就已经被他们知道了。
“毕竟是我最先发现的端倪,对此案略有一些了解,配合他们调查一下罢了。”梁岳淡淡说道。
“唉。”苟有叹了口气,“饮马监昨晚便传唤了一批与此有关的工部官员前去,我们二人的父亲,也都在其中。”
这样啊。
梁岳瞬间了然,明白了二人为何如此卑微。
看来是有求于自己了。
胡鹏接道:“饮马监那个地方,大小官吏只要进去,无罪也要去半条命、有罪根本无全尸。梁兄,我们现在都惶恐不已,只求你能不能帮忙打探一下其中情况,不求救人出来,就看看安危可好?”
梁岳暗自思忖,目前通天塔案与工部有关的部分,一是帮助别人暗中加建阵图,不过那是吴莫子一个人的事情;二是给越阳商号做担保,从御都卫购买军械正阳雷。
阵图那面吴莫子已经死了,这条线也就断了。他们父亲进去,多半是和越阳商号有关系。
可作保这个事情,肯定是卢远望主导的,他们这些下面的就算有参与也是从属,说不定就是被推出去背锅的。
问题就是,能不能推倒工部尚书这座大山。
这得看皇上的心意,也要看能不能发现新的证据,仅就目前这些事情来看,工部参与的程度恐怕还不足以让皇帝放弃卢远望。
卢远望不倒,那他们这些底下的官员多半就要背全锅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梁岳与狐朋狗友的战线还真是统一的。
见他在这沉吟,苟有适时地推出一个小信封,递到梁岳手边,“梁兄,给你添了周折,这是我们兄弟的一点心意。”
信封不薄,里面装的应该是银票之属。
“咳。”梁岳直接一拂袖,看也不看,就将信封推了回去。
胡鹏与苟有的面色瞬间僵住,心里也凉了半截。
他们两人的父亲官职不上不下,平素出去摆摆谱还行,可真放到神都朝堂上,一个五品官、一个六品官,还真没有那么大分量。
这一整天他们也求了许多以前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