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正,周静雯难得一见的对他表示欣赏赞扬。
从他在西北的赫赫战功,又说到他发现煤矿,修缮捷径,救济百姓,为民服务种种优良事迹。
当事人心知肚明对方用意,也不由埋头苦笑。
一生要强的女帝,宁愿昧着良心说话,也不愿给周昊天半点拉拢他的机会。
当然,女帝说了这么多,其实也都是事实。
若论缺点的话,除了对皇帝不敬,似乎也没了。
她越说越来劲,甚至开始陷入思考。
一个人优大于劣,这个人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该是敌人!
这是一场酒局,更是一场试探。
而作为这场局的中心,秦正要接受的考验可不小。
他今日无论以哪方作为立场,另一方都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肉眼可见的,周昊天的态度逐渐变得警惕起来。
女帝对他如此欣赏,他却对自己这般奉承,莫非有诈?
“没想到,本将在陛下心目中分量这么重?”
“本将以前还会多想,陛下会觉得功高盖主,略有防备呢。”
他端着酒杯,趣味十足的打量女帝,挑逗的打着对方的脸。
女帝羞红了脸,也颇为尴尬。
回想自己以往对他的厌恶憎恨,再到今日这般违心之言,确实有点虚伪。
不过,再看到周昊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警惕起来时,她心中便畅快许多。
想要狼狈为奸?
做梦!
她姑父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是了解。
就算真对自己的位置有想法,想要拉同伙,他也必须得保证对方是可信之人。
她没有理会秦正,而是挑衅的看着周昊天:“姑父若是和大将军聊的投机,不如就在皇城多待几天。
此行带兵辛苦,回头朕会备宴为您接风洗尘!”
周王似乎有些破防,皮笑肉不笑:“多谢陛下,那本王却之不恭!”
“那你随行而来的兵,也不能一直待在皇城之外吧?”
长期下去,水粮供给不足只怕苦了将士们。”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正:“大将军对兵方面颇有造诣,还设了个兵工厂,专门打造精良武器。
来都来了,便将那些兵力全部交由大将军再训练一番,您觉得如何?”
周昊天脸上有些绷不住,阴沉如黑云压城。
“难道陛下觉得本王练兵不行?还是说……”他斜了一眼一心喝酒的秦正:“大将军早有此意?”
周静雯不急不躁,吩咐:“听月,上宝剑!”
听月手指一柄锋利的双刃宝剑,便是秦正打造的剑。
“姑父请看。”
光是看一眼,散发着阵阵寒光,甚至能清新倒影人影的宝剑,便令他瞠目结舌。
他忍不住上手,指尖却猝不及防被锋刃划伤。
他却越是激动:“如此锋利的刀刃,修长而轻便,即为考验铸造工艺,这当真出自你之手?”
被点了一下,秦正恍然抬头,应了声:“是啊。”
“好一个兵工厂,竟能打造如此武器!”
他眼神火热,若他的军队能配备如此武器,必然如虎添翼!
若是秦正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他设立的兵工,必须是自己的!
只不过他此行便只有三万军力,又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周王连忙推辞:“陛下思虑周全,可眼周和皇城水土之差,不少将士们产生了不良反应,恐怕也难以融入新的军队。
本王想让他们在外歇整一段时日,到时再交由陛下。”
话说如此,周静雯也没再继续纠缠。
毕竟,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造反的人若没有精良的武器,他拿什么资本呢?
只要秦正与他不合作,兵工厂势必是他所追求的目标。
两个人想不为敌,也难了!
届时,便实现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
她唇角不易察觉的勾了勾,让人送周王去休息。
秦正则遣散了歌姬舞姬,偌大的议事处就只剩他与周静雯独处。
巴掌声响起,秦正连连咂舌:“陛下真是好手段。
您这三言两语,便陷本将于不义之地,多了个强劲的敌手。
如此从中作梗,让我们不得不敌对,而您则黄雀在后,确实有几分智慧。”
周静雯冷笑:“看破又如何,莫非你愿将兵工厂拱手相让,博得他的信任?”
她暗自筹划着,等二人两败俱伤,兵工厂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秦正端着酒杯晃悠起身,与她面对面凑近了些,好笑道:“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又开始在本将面前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