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雯何须激动?难道老老实实如他们所愿吃一次亏,那你就能得偿所愿?”
“你退一尺,人进一丈。拿捏好手中现有的筹码,才能有握住大权的资本。”
看她如此生气,估计也没几个字听进去了。
果不其然,周静雯气呼呼的:“朕只知晓,你这么做会激化两国矛盾。
好不容易平息大金的想法,如今却主动挑衅大越?”
有时候,她真不知秦正头脑中在想什么。
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但这未免太不计后果了。
秦正烦躁的起身,“此事本将已经安排下去,你就看他们敢不敢打。”
“如果不敢打,那就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至少,撕破脸皮就少了明枪暗箭,正好弥补你头脑不足。”
他起身甩袖而去。
自此,终于明白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苦心教导,全都白讲。
“你给朕站住!”
她深思历劫的怒吼,没有换来秦正片刻停留。
直至人走远了,周静雯才颓废的坐到椅子上,满脸愁苦:“他究竟想做什么?”
听月小心劝道:“陛下,大将军做事虽让人难以揣摩,确实从咱们自身的利益角度出发。
或许,您对他应该多一点支持呢?”
周静雯蹙眉问:“你们什么时候对秦正都如此看重。
如此说来,反倒是朕不识好歹,与他做对了?”
听月赶忙闭了嘴巴,垂下脑袋:““奴婢多言,请陛下恕罪。”
她也懒得计较:“去把长公主请过来,此事不能由着他胡来。”
她是真的害怕,大越位居七国之首,连除了兵强马壮之外,他们可掌握着粮食的主出口。
粮食为天下所或缺,明面上得罪他们,想要引进粮食只会花更大的代价。
“秦正以为朕什么都不懂,可他考虑过其中的深意吗?”
“因小失大,未必就是明智之人的选择!”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后。
没多久,周静思来了。
她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显得尤为淡定。
“陛下,您不觉得三郎说的有道理?”
“他们都想着算计大周,以其损耗财产巴结讨好,不如利用炸药作为底牌,展示大周的实力,令对方忌惮。
和平条约上在,又有炸药作为底气。他们就算有怒,爷也不敢贸然兴兵!”
之所以说这些,是昨日秦正便与她说过一些。
一开始,周静思也觉得这种做法离谱,只是权衡利弊之后,发现也未尝不可。
越是展现软肋越容易让人拿捏。
周静雯的退步,只会加剧对方的张狂。
以进为退,未必不是现下局面的好选择。
两人之间气氛沉默。
半晌,周静雯叹了口气:“那粮食怎么办?”
“朕又怎会真的傻?不理解秦正真正的用意,可是大越作为粮食出口大国,六国全靠他供养。
若是与之翻脸,大周的百姓和军队,岂不都要饿肚子?
要么就花更高的价格,从别处收购粮食,其中的价值天呐未必就比回礼要少。”
她之所以隐忍,是因为有更长远的考虑。
只是,秦正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周静思也陷入了沉默,“我倒是疏忽了这件事情……”
她在冷宫小院待的久,对外界的事不太知晓。
如今才知,大越几乎垄断了半边天下的粮食,也是稳居首位的资本。
惹他们,明面上或许不会有行动,可粮食方面必然会被穿小鞋。
“所以,此事你还是回去好好劝劝秦正,他如今跌在温柔乡里,想来你们的话会听一些。”
周静雯苦恼,如果自己愿意委身于秦正,即不知他可愿尊重自己的想法。
不过很快,这种荒诞的念头就被刷了下去。
她可是骄傲的一国女帝,依附男人达成目的,这简直是一种屈辱。
眼看周静思应了下来,她才松了口气:“等你的好消息。”
秦正也没闲着,出去一趟之后,一直等到很晚才回来。
周静思一直在院里焦急等待,只见秦正鞋子上满是泥土,身上有股浓烈的草气。
“三郎,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还这么晚才回来……”
她一边替秦正擦着汗,神色间多顾虑。
当事人无所谓的甩甩手,“闲来无事,去种了回地。”
不打仗固然闲散,但一身使不完的劲无处发泄,总该找个地方消耗才是。
他叫人准备沐浴,躺在浴桶中,整个人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