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王婆子,有衙门的人过来了,说是你们家六郎中了举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陈老爹满脸惊喜,激动的手足无措,都不知道反应了。
王氏一听,身子都快站不住了,好在旁边的赵氏赶紧扶住了她。
王氏还没站稳,便赶紧指挥陈修禾跟陈修远两兄弟,“你们两个,赶紧把院子里打扫干净,可不能让人家衙门的人闻到满院子的屎尿味。”
陈修禾,陈修远两兄弟这会哪里还顾得上虞家人,赶紧从到井边打水,把满院子的屎尿冲洗干净。
好在院子里的地面上贴了青砖,冲洗倒也不麻烦。
一个负责打水,一个负责清洗。
陈老爹、钱氏,赵氏也是在帮忙。
王氏则干净回屋换衣衫,又洗了洗,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尿骚味,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见虞家人傻楞在院子里,特别是虞老汉和张氏,满身的屎尿,臭烘烘的。
她眉头一皱,厌恶地骂道:“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还杵在这儿干嘛呢?赶紧给我滚出陈家,要是熏着官差老爷,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她小儿子考上举人,也马上要回来,王氏瞬间神气起来,也不怕虞家这几个泼皮继续讹银子。
要是这些人还敢继续讹钱,就让小儿子把这些泼皮送进大牢里去。
陈修禾和陈修远听了王氏的话,也是反应过来,生怕虞老汉和张氏二人身上的屎尿味会熏着官差,对他们影响不好。
便停下手里的活,把这家人往外撵,便撵边骂,“没听见我娘说让你们滚吗?要是熏着衙门的官差,你们可没好果子吃。”
虞老汉和张氏二人脸色极为难看,又羞又怒,这陈家六郎考上举人,以后怎么说也是官老爷,这银子他们哪里还敢继续要。
也不敢顶嘴,生怕陈家人找他们麻烦,转身就跑了。
虞大壮和虞二壮虽然不甘心没有要到钱,但也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还很有很可能被送进大牢。
他们虽是泼皮,但也不是不怕死,只是比别人横一些罢了。
整个泉水村的村民纷纷聚拢过来,本来也在陈家看热闹,只是原先被屎尿熏远了。
陈家院子很快清洗干净,又各自洗了洗,整理了下,确定不会丢人,才赶紧让陈修禾出门迎接。
陈修禾刚出门,衙门吹吹打打的队伍已经到了,官差的声音传来,“陈府陈慕风老爷高中第一名解元。”
王氏听到自己小儿子不但高中举人,还是第一名解元,脑子一热,突然要往后倒。
后面的钱氏拼命的往前面挤,哪有心思管王氏,赵氏刚换衣服从屋里出来,也顾得上王氏。
眼看着王氏要摔在地上,还是赵氏的女儿大丫赶紧从后面拖住,但到底是七岁的孩子,力气有限,差点没被压到地上去。
陈修禾吓了一大跳,眼疾手快的拖住两人,算是有惊无险。
赵氏也吓的不轻,赶紧跑过来检查自己的女儿,看有没有摔倒哪里。
好在大丫没事,就是膝盖碰到地面,擦破了点皮。
王氏也没好到哪里去,扭到了腰,疼的龇牙咧嘴,但这会却是高兴,顾不得腰疼不疼,赶紧迎了上去。
官差见陈家人这副手忙脚乱又喜气洋洋的模样,脸上笑意更浓,再次高声喊道:“陈府陈慕风老爷高中第一名解元,此乃天大的喜事,陈家当真是光宗耀祖!”
陈老爹此时也顾不上王氏的状况,赶忙迎上前去,对着官差深深作揖,激动道:“多谢官差大人前来报喜,我陈家能有今日,全仰仗各位大人的关照啊,实在是感激不尽!”
说着,就忙让王氏拿喜钱给人家。
王氏也是反应过来,虽然腰还疼着,好在喜钱早在换衣服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赶紧从袖笼里拿了个红布包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铜板。
她数了50个铜板,正要递过去。
就被一旁的陈老爹瞧见,暗骂老婆子小气,这种时候还不舍得,瞪了王氏一眼,伸手自个在那红布包里抓了一把,起码有四五百文。
王氏心疼的滴血,但却不好说什么,脸上还要笑着。
六郎考了举人,接下来肯定要摆酒,还不知道要花多少,这么一想,愈发心疼了。
陈老爹走到官差面前,脸上堆着笑,把手里的铜板递过去,“官差大人,今儿个可真是辛苦您几位跑这一趟,给我们陈家带来这等天大的喜事。这点心意,还望您务必收下,就当是给各位大人买茶喝的,往后还得多仰仗您几位关照我陈家。”
这些铜板官差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也知道陈家情况,乡下人家,能吃饱喝足,还供出一个举人来,已经非常不容易。
不能要求太多。
虽只有四五百文的喜钱,官差依旧笑眯眯的接了。
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带着队伍离开了陈家,那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