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的更大声,只觉委屈极了,“娘,人家陈慕风看不上我,你让我怎么办?”
周婆子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桃花的胳膊,骂道:“看不上你?你就不会想办法让他看上你啊,你瞧瞧你这副窝囊样儿,就知道哭,哭能解决啥问题?你要是能有点心眼儿,会使点儿手段,说不定这会儿都已经把陈六郎拿捏得死死的了,哪还用得着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桃花疼得倒吸直哆嗦,眼泪流得更凶了,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周婆子打骂,心里委屈的不行。
这边的事陈家不知道,见那些看热闹的村民终于走了,也是松了口气。
只有王氏还在那里直骂周婆子不要脸,就桃花那样,还想嫁给她儿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钱氏在一旁连连附和。
陈老爹和陈修禾则围着陈慕风说话,先是询问了他一番在凤栖郡的事,得知一切都好,还住在同窗的别院里,都是松了口气。
陈慕风并没有和家里说瑶儿的事,但该说的也没有瞒着。
王氏虽然被周婆子气到了,但见儿子回来,这会也是高兴,拉着陈慕风说了好一会话。
陈慕风见三哥坐在一旁不说话,神色落寞,当然知道原因。
但这会也假装不知道。
毕竟,他人在凤栖郡科考,怎么会知道家里的事。
他轻咳一声,便装作不知的问道:“三哥,你怎么了,看着怎么不开心?可是有什么事?”
这话一出,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脸上都几分尴尬。
陈修远听到陈慕风的询问,身子一僵,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神色越发落寞,眼底隐隐含着泪。
陈慕风自然瞧见了,心中不是滋味,垂了垂眼眸。
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这事,可三嫂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在家,自己若不问,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怎么了?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钱氏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事,三弟妹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到处都找不到人,害的虞家那边天天来家里闹,还讹我们银子,要陈家赔30两银子,要不是...”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就被陈修禾一个眼神瞪了回去,瞬间闭上嘴,不敢在说了。
陈慕风早就知道事情原委,但没想到虞家那边会过来闹,还讹钱。
可想着虞家那边的德行,心中又是并不意外,但生气难免。
怪不得瑶儿宁可去凤栖郡找自己,也不肯回娘家去。
就这样的娘家,瑶儿若是回去了,指不定会再找人嫁了,或是卖给哪个老头子做妾。
他面上不显,也没有表露太多情绪,故作不知的问,“那三嫂为何会突然离开?”
这话一出,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王氏面色尴尬,变来变去,显然不想提这事。
陈修远低着头,捏着拳头不说话,内心挣扎。
他不是不怨王氏,怨王氏把他好好的一个家拆散了,也怨恨王氏赶走了他的媳妇。
可这是他的娘,他就是在生气怨恨,又能如何?
陈老爹叹了一口气,“六郎,此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你三哥心里伤心,这事还是别提了,以后就当陈家没有这个人。”
这老婆子偷老三媳妇的银子,还赶走人家,到底不光彩,他也没脸说。
陈慕风也知道他们是不好意思说,便也没在继续问,只疑惑的点点头,“爹,既然您这么说,那那我就不问,只是三哥心里的苦,还望能慢慢化开才好。”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他目光看向王氏,想着娘偷瑶儿的银子,还赶走瑶儿,实在过分。
可转念一想,若非娘这般做,自己也不可能和瑶儿在一起。
自己算是要感谢老娘的棒打鸳鸯,只是苦了三哥。
他目光落在陈修远身上,忽然有些愧疚。
要是三哥以后知道瑶儿和自己在一起,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怕是会兄弟反目吧?
这么一想,陈慕风神色愈发心虚,说了几句不走心的安慰话,便迅速躲回房里了。
他也没有看书,而是拿出宣纸作画。
他作画倒也不是忽然想附庸风雅,而是纯粹为了拿去镇上卖钱。
自己要进京赶考,瑶儿也有了身孕,不说一路的车马费,瑶儿也需要营养,需要请人照顾。
到了京城后,还要找宅子安家,方方面面都要花银子。
向来不为三斗米折腰的读书人,也开始发愁银子的事。
满脑子想着怎么挣钱。
陈慕风想着自己如今已是举人,也有了些名气,要是自己的画作拿到镇上墨宝斋去卖,想来应该能卖上价钱。
就是不知能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