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漩自然不会给她机会。
麻溜地出手抓鱼,放进自家新买的铁桶里。
这才看清来人是花婶子。
平时花婶子嘴碎归嘴碎,但从来没做出过抢鱼的事。
今天这是咋了?
花婶子见鱼已被楚漩抓住,没必要再急哄哄抢鱼,来了个急刹车,一P股坐在沙滩上。
沙滩上湿漉漉,裤子弄脏是必然,不过花婶子顾不上那么多,陪着笑脸商量道,“小漩,刚才是我鲁莽了,我娘家弟媳太需要一条乌鱼了。她是四十岁高龄产妇,剖腹产刚一周,伤口长得不是很好……”
乌鱼具有生肌补血作用,食用后有利于伤口愈合,这一点楚漩是知道的。
平时码头上偶尔有卖乌鱼的,需要碰运气。
单冲刚才花婶子抢鱼的动作,楚漩就不想白送给她。
故意说道,“花婶子,我正在想今晚是做乌鱼豆腐汤,还是红烧或者爆炒呢。我和小沣难得有改善伙食的机会。”
花婶子肉痛地说道,“我家还剩五六斤扇贝干,拿来换你这条乌鱼,怎么样?”
这话说到楚漩心坎里,昨天刚吃了鲅鱼块,今天确实想吃点扇贝干。
一想到扇贝白菜疙瘩汤和扇贝蒸蛋,忍不住吞咽口水。
如今是6月份中下旬,赶海很难遇到肥美的扇贝。
因为这边的扇贝,最肥美的时候在11月至来年4月份。花婶子家的扇贝干是4月底开始晒的,都肥肥的。
分家以前,楚漩和楚沣想吃老楚家的扇贝干,都得偷吃,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没想到花婶子还挺了解她。
“那行吧!晚上七点半以后,带上五斤扇贝干去我家换鱼吧!”
话音刚落,楚漩身后响起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不行!这乌鱼我相中了,楚漩你得孝敬我!我可是你奶奶!”
是冯春花的声音。
不等楚漩开口,花婶子已然出声,“断亲了,还好意思自称小漩的奶奶?真是不知羞!小漩,你继续赶海,这老婆子交给我!”
楚漩朝花婶子投去赞许的目光,懒得理会冯春花,提着铁皮桶装了一点海水,继续找海货。
冯春花伸手试图阻拦,被花婶子拦住。
花婶子和冯春花都是村里有名的母老虎,今天谁占上风,还真不好说。
不过,楚漩没空看打架,因为她再次发现一条搁浅的乌鱼,有七八斤重。
有些怀疑遇到了乌鱼夫妇。
开心地抓鱼入桶。
接下来,只遇到一些小鱼苗,被她送回大海,还捡到二十几个花蛤,这个季节的花蛤肥鲜得很。
就在她准备去找小弟汇合时,小弟提着一木桶海货过来。
一脸骄傲,“姐,快看!我整了一桶海货。有花蛤、海螺、梭子蟹,虽说现在不是梭子蟹肥美的季节,但能尝尝味也是不错的。卖掉也能挣点钱……”
楚漩没想到小弟这么能干,面带疑惑,“这真是你自己找的?”
楚沣的目光中带着躲闪,“也让几个小孩帮忙了,我给报酬,答应他们每人两块薄荷糖。”
楚漩对楚沣的这种神情太熟悉,因为上辈子他每一次目光躲闪的背后,都会坑姐。
“小沣,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去礁石那边问其他赶海的人。他们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楚沣这才说了实话,“我抢了刘招娣和三楞姐弟俩的海货……”
说到这里,耷拉着脑袋不敢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在姐姐的眼睛中看到怒火,第一反应是得跑,但理智告诉他,留下挨揍比跑回家挨揍要轻一些。
楚漩一脚踹在他的P股上,“为什么抢刘家姐弟俩的海货?你不知道姐姐抚养弟弟有多难吗?更何况刘招娣一个人养两个弟弟!她妈妈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吃药,你这个狗东西,我踢死你完活,省得你祸害别人!”
连踹几脚。
想到上辈子楚沣后半辈子在牢狱中度过,楚漩知道自己必须好好管教他引导他走向正途。
被踢了几脚后,楚沣放下木桶,呜呜地哭起来,“我只是想挣钱,以前奶奶跟我说,抢东西就要抢比自己弱小的,免得被人揍……”
楚漩抬起的脚,忽然踹不下去,还是她的疏忽,没有给小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小沣,你记住,抢别人的东西不对,抢比你弱小的人的东西,不仅不对还懦弱!更不是男人!你不想当懦夫吧?”
楚沣一想到自己因为懦弱被楚家人的打骂场景,抹一把眼泪,“我不想当懦夫,我要当勇者!”
这一刻,他觉得姐姐打他打得对。
“很好!勇者就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为之承担后果。提上木桶,我陪你一起去赔礼道歉。”
楚漩提着铁皮桶在前面走,楚沣提着木桶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