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孩子,养父就算前头带个‘养’字,对他而言,那也是他朝夕相伴多年的父亲。
周景宴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手里的笔抽掉,扯了张纸巾帮他擦眼泪。
他心里也莫名堵着,“没有爸爸陪在身边很难过吗?”
小陈阳一边掉泪,一边点了点头。
周景宴从小感情淡薄,所以对孩子这件事上也一直没有实感。
可他今天在给陈阳买书包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多买了一只,天空般澄净的蓝色一定适合背在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小人身上。
轻轻拍了拍小杨钢的头,“哭吧。”
小陈阳泪眼迷蒙顺着他的话,越哭越凶,眼泪流成了小河,但除了抽噎以外没有一点声音。
满室寂静。
大概十分钟,小陈阳的眼泪渐渐收了。
他靠在周景宴的怀里,彻底平复下来,保持着抬头模样,红红的眼睛看着天,很安静很安静。
“还难不难过?”
他点头。
“还想哭吗?”
他摇头。
周景宴用手指耙顺他乱了的头顶发丝,“很乖。”
两个人坐着不动,谁都不再说话。
周景宴轻拍小杨钢的背,视线也在遥远的窗外。
天幕星点繁多,赵西澄走的那年,这样的场景他看过很多次。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情绪并不明显。
甚至没有特意去让人去寻她的踪迹。
昏黄斜阳下落照在别墅的落地窗上,保姆端进来一盆花,问这要枯死了,赵小姐人不在,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平静如常,吩咐人扔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只是回了房间,突然静下来,在床边坐下,不知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