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个子矮小，根本够不着美人梅。这几枝美人梅还是她们捡的花匠修剪遗留在原地的残枝。本就没有多少花朵得的残枝在一路颠簸之后只有三两朵花还顽强存在。

不过皇后也不嫌弃，照单全收。

孩子们的心意最贵重。

皇后抱着三支跟光秃秃的枝丫没区别的梅花瞎比划，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朴实无华的礼物了。

“娘娘，静宁公主求见。”

皇后摆弄花枝的手顿住，下意识朝着窗外正在嬉笑打闹的孩子们看了一眼。她敛了笑意，“为了除夕宴的事？”

崔嬷嬷点点头：“这次突厥使臣来意不明。不过阙於氏的儿子已经十九了，可能……”

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后叹气，崔嬷嬷立刻上前替她按了按胀痛的额角，“陛下只有两个女儿，宗亲之中也只有长公主家有个女儿，只是长公主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和亲静宁公主必然是第一人选。”

“尚公主便不能为官，大臣家中精心培养的儿子怎么能随意舍去。只有寒门子弟最为适合。”

“成为天子女婿还是当一辈子小官，他们还是懂得衡量的。不过这一切都要在突厥人来之前定下来。老奴听刘德宝的意思，陛下也属意静宁公主。”

崔嬷嬷和刘公公是对食夫妻，知道些消息。

皇后手一抖，其中一朵花落了下来，顺着指尖滑落在桌面。

“他倒是舍得牺牲。”皇后起身，“把花收起来。让静宁在外面等我。”

崔嬷嬷：“是。”

用一个公主作为理由冠冕堂皇换十年、二十年的和平……

今天是静宁，那明天会不会是福宁？日后又会是谁家的女儿？

“等等！”

崔嬷嬷停住，“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淑妃，后日本宫设宴，让她把她那张嘴给我闭紧了！再给朝中有未婚儿郎的夫人们都送去帖子。”

“不来也要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