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嗯……
李诺也好,茶白也罢,俩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剧本的间隔期竟然会这么久。
一个半月前,从新剧本回归的索伦透露过一些情报,等级60后,玩家在任务中积攒的“因果”和“奖励”越深厚,回廊为玩家安排的休息时间越久。
可以这么理解,“无尽回廊”就像個大型企业,玩家是员工,员工的工作完成的越好,得到的假期越久,而且是强制休假。
你可以说它是良心企业。
但这种做法也确实是一种对所有玩家均衡发展的方式。
普通玩家经历的剧本更多,休息的时间也更短,李诺在温克酒吧蹭饭时听到过一个实际案例:
曾经有一组队伍,一个月做了十次剧本,因为表现太差,系统甚至取消了他们作为玩家的一周准备时间。
据那只队伍唯一活下来的玩家所说,他们光在剧本里度过的时间就超过了两年,回归现实已经完全格格不入。
李诺当时知道后就有点慌了。
以他们仨在剧本里胡闹的性子,估计放假的周期会很长。
但似乎……
比想象中还要久远。
其实三个月也不长,除了天气变凉了,也没什么变化。
真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和茶白之间的日子已经过的很习惯了。
今天一早出门,茶白陪他去美术大学附近淘换墨水和丙烯颜料,回来的时候,天气预报说半小时后要下雨。
十月份的雨,容易感冒。
李诺就和卖东西的大哥借了辆自行车,他本来的想法是,他骑着回家加紧时间工作,茶白回空间躲着。
臭婆娘不乐意,非要坐在自行车上笑。
茶白两百多斤,李诺担心没骑到家车就报废了。
自行车扭扭捏捏的跨过布满灰尘和污渍的街巷,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街上满的饭馆里传出来的气味。
发传单的社工顶着笑容,和车里油光满面的成功人士相隔一条马路,来往的人裹紧了大衣穿过他们中间。
逼仄,凝涩,冷硬且粗粝的城市。
你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搞笑游戏的世界。
上层真相如何,对下层民众来说几乎毫无关联。
大桥上围满了人,听围观者唠叨,一个男人因为彩礼问题跳了河,人是捞出来了,生死不知。
李诺骑着自行车路过,冷冰冰的瞥了一眼。
“真脆弱。”茶白坐在后车座上说了一句。
“指的是什么?”
“命。”
“还不是没钱弄的。”
“彩礼的杀伤力这么大啊……”
茶白拽了拽李诺的黑色外套。
“呐~我的彩礼呢?”
李诺瞪着死鱼眼说道:“你用你那个机械脑子想一想,我给你娘家的彩礼这世上有人能比得上吗?”
嘎嘣的一声。
车轮终于不堪重负,折了。
茶白跳下自行车,说道:“我就说坐地铁。”
“那个破地方没地铁站!”李诺咬了咬牙,趁四周无人,把车轮子给掰正,自从身上的能力带出来后,很多事情变得轻松不少,唯独麻烦的也就是为什么有绝症的他越来越强壮。
每次有人这么问,李诺都一口咬定,我回光返照过头了。
就在李诺修车的时候,茶白闻着香味走到一个烧烤摊旁。
“老板,两串鱿鱼。”
三个月,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市井生活。
几分钟后,李诺把车停在路边。
自行车已经完全修好。
李诺在自己那个妈去世后,物色过很多正经的职业,修车也是其中之一,为此他拜师胡同里的一个大爷,修车啥的对他来说算是简单工种。
除此以外,摆烧烤摊也被他计划过,所以一闻他就知道。
“这家不好吃。”
茶白拿着烤鱿鱼往嘴里送,鼓着脸颊咀嚼的没工夫搭理他。
阴天终于下了小雨。
湿润浇灭了街巷的烟火气,俩人躲在摊位的棚子下避雨。
李诺从茶白手里抢过一串鱿鱼。
“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我还说你难看呢。”
摊位老板插话说道:“老兄,偷着乐吧,要不是(没胳膊),你这个骑着自行车的还能……”
“您无证经营。”李诺一句话给老板堵得闭上了嘴。
他拿着鱿鱼串没有吃,其实他只是帮在现实中只有一只手的茶白拿着而已。
小雨哩哩啦啦的点在马路上。
茶白从李诺手里接过最后一串鱿鱼,突发奇想:“雨声感觉就像是一个交响乐团在排练,它们在等着王子与公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