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两亩地,收上来的粮食除去缴税就不剩什么了。
他叹息一声,认命地将谷子晒干,又清理干净,装进麻袋里。
正扎着麻袋口,亲爹宋八齐背着手走进院子。
他环顾一圈,说:“三顺,明儿你将咱们的税粮也一并送去县里,到时候继祖与你一起去。”
宋三顺停下手,淡淡望向亲爹:“爹,您准备怎么送去?雇一辆牛车吗?”
“雇什么牛车?”宋八齐不悦道:“总共就两百多斤,你请两个人挑去便是。”
“请两人挑去?”宋三顺被气笑:“爹你准备给多少脚力钱啊?”
宋八齐被儿子的态度激怒,斥道:“我看你掉钱眼里去了吧?这点小事要你爹给什么钱?你自己难道不去送粮吗?”
“我家总共两亩地,税粮不足百斤,我自己一人就挑去了,可你家是六亩多的税,足有二百多斤,您让我请谁挑送去?”宋三顺拿起扫帚清扫地面上的谷粒。
“逆子!老子让你送个税粮都推三阻四,你眼里还有你爹吗?”
宋八齐跳着脚骂着,又看到老宅被一圈高墙围着,气不打一处来,吼叫道:“将老子的房子弄成这样是啥意思?想独占我的屋子吗?”
宋三顺冷淡道:“什么独占不独占?这房子已经分给儿子了,以后就是儿子的,难不成您想用新宅换我这几间破旧茅屋?”
父亲忽然造访,又从送粮扯到房子,估计还是不死心,想找由头来夺自己几间破屋子呢。
区区三间烂茅屋,难为他绞尽脑汁一次次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