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安也没心情做纸雕了,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找到几个无患子。
“婶婶,给这个打眼。”长安将无患子拿给婶婶,请她用木钻打上眼儿。
吴氏应一声,翻出家里的木钻。
今秋野外的木患子,已经被人采摘一空,吴氏只找到寥寥几个,剥出来还没有一碗,于是就将其放在针线篮子里,没想到小侄女要用。
吴氏索性将这一碗无患子全钻上眼,都交给小侄女。
长安用细麻线串了一个手串,用了十八颗珠子。
随后她握住手串,心念一动,手心小苗苗的茎干短了一截。
望着闪闪发亮的手串,长安眉心舒展。
幸好大家都看不到小珠珠发出的光,不然自己将珠串交给赵渊,他也护不住。
第二天,长安带着白花花与大黑跑去槐树村薛家宅子旁蹲守赵渊,结果快到中午他都没出来。
长安蹙眉,围着这户人家的院子转了转,发现后院有个出水洞,也叫狗洞。
当然,这个洞口是给院子排雨水用的,并不是真的让狗狗从这里钻进钻出。
长安蹲在狗洞旁看了一会儿,扒着往里面钻了钻,结果真钻进去了。
大黑与白花花见小主人钻进去,顿时急得不行,但它俩身躯大,根本没办法进去。
也因为两狗从没钻过这样的洞,不知道该怎么钻。
大黑呜咽着用前肢刨着洞口泥土,一遍遍试图挤进墙洞。
白花花则汪汪叫着围着院墙奔跑,想找到进入墙内的入口。
长安钻进院墙后,也有点害怕,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迅速寻找赵渊。
薛家的宅院虽说是两进的,但房屋排列很简单,跟寻常人家的格局一样,都是前五间,后三间。
长安钻进来的恰好是后院,没看到一个人。
她飞快跑到后院三间屋子查看。
这三间屋只一个大门,但大门被锁上,显然没人居住。
长安侧耳听了听,又扒着门缝看了看,屋里确实没动静。
随后她又溜到通往前院的月亮门跟前,听到有人边说话边朝后院而来,吓得她赶紧跑回来。
左右看了看,见后院有个不大的假山,立刻跑进假山内躲避。
这时,圆脸嬷嬷骂骂咧咧走进后院,来到一间屋子的窗户下,大声叱骂:“你个小杂种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咬我?看样子之前的打还没让你记牢靠!”
“既如此,老娘先饿你三天!我看你个娼妇养的小畜生再敢往外跑?”
圆脸嬷嬷大声辱骂一阵子,这才扭着身子走去前院。
长安听了一会儿,见没有声音了,便从假山内跑出来。
再次来到三间屋前,她推了推从外锁着的门,发现两扇门下方与门槛处有个不小的空隙。
长安将脑袋伸到空隙下,慢慢爬了进去。
屋里有点黑,但还能看见布局。
她跑去房间,就发现赵渊静静躺在土炕上,满脸肿胀青紫。
“赵渊。”长安踩着凳子爬上炕,推了推他。
男孩无声无息,仿佛昏迷了。
长安赶紧将小手贴在他脑门上,心里祈祷:“千万别死啊,你还没报仇呢。”
手心光芒一闪,一道温润绿色没入赵渊脑袋里。
长安一瞧,少了两片叶子。
看样子赵渊伤的很重,所以一下子就消耗掉两片小珠珠。
等了一会儿,赵渊还是没醒,长安急了,刚想下炕去外头叫人,衣摆忽然被一双枯瘦的小手攥住。
“阿娘......”细弱的声音从赵渊口中飘出:“别走,渊儿乖,渊儿听话......”
长安愣住,扭头仔细观察。
他莫不是傻了?竟然喊自己阿娘?
又听赵渊抽泣一下:“阿娘,渊儿好疼......”
长安摸摸他脑门,触手滚热。他莫不是发烧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
连自己的小珠珠都没治好他,可见赵渊伤的很重。
长安掰开赵渊的爪子,赶紧下炕,顺着门缝又爬出去。
之后她爬出狗洞,就见大黑与白花花朝她扑来。
大黑恨不得将小主人一口叼回家,再不要来这里了。
长安被狗狗扑倒两次,好不容易爬起来,飞快朝家里跑去。
“婶婶!不好啦!”她回到家一把拽住三婶就往外拖:“那个赵渊快死啦!咱们赶紧去找大爷爷救他!”
“什么?”吴氏也很吃惊,跟着小侄女往外跑:“到底怎么回事?”
长安边跑边说:“赵渊被坏人打的脸都肿了,现在发烧了,坏人把他关到屋里,还不给他吃饭,咱们要是不救他,他就要死啦!”
吴氏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