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画银画已经在屋里打扫,扫出一堆老鼠扒出的泥团。
桌椅也是破的,包括那小小的床铺。
曾经小小的他就住在这间屋里,受尽袁嫲嫲的折磨,却无人来帮他。
现在他快十岁了,依然要住在这里。
赵渊让金画去跟丫鬟要来一根针线,自己坐在门边将珠串串起来。
看着似乎完好如初的檀木珠,赵渊将其套在手腕上。
再说长安,洗了手脸后,吃了丫鬟送来的饭食,见迟迟没人带她走,不由奇怪。
正好有个丫鬟过来:“小娘子,二老爷说明日一早亲自送你去忠勤侯府,今日你先在此歇一晚吧。”
长安蹙眉:“可我的行李箱子都在骡车上呢。”
“这个你放心,咱们管事的会将你的东西妥善安置好。”丫鬟道。
长安还是不放心,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行李。
唉,深宅大院真是麻烦,自己想找到骡车都不容易。
晚间,长安被安排睡在婢女的屋子里。
屋里是大通铺,四个婢女都睡在通铺上。
她们取出一个旧被子丢给长安,问她身上有没有虱子。
长安摇头:“没有。”
她小时候脑袋上有虱子,后来用无患子与草木灰煮水洗过,头上再没虱子了。
四个丫鬟似有不信,让她睡在墙角,还告诫她不要乱动,也不许挨到她们。
长安缩在墙角,身上盖着并不暖和的被子,好不容易撑到天明。
起床后,她跟丫鬟姐姐借了梳子自己梳了头,随便扎了两个抓抓辫儿,然后坐在门外等人来接她。
没办法,丫鬟姐姐早上很忙,要去伺候主子们洗漱,还要打扫院落与主人的屋子,所以将屋门锁了。
长安想,估计丫鬟姐姐担心自己会偷她们的东西,才会锁上屋门的吧?
她表示理解。
任谁都不会信任一个乡下来的陌生人单独在自己屋里待着。
可外头好冷,好像还飘起雪花了。
长安望望天空,将落在自己嘴边的雪花舔掉。
她又摸摸怀里的四千两银票子,心里琢磨要买个赵府这般大的宅子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