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蔡欢以平沙落雁之势摔趴出去,还从一个高个大汉的两腿之间滑行出好几尺距离。
当然,前提是大汉被猝不及防而至的人吓到,下意识叉开长腿跳了过去,才不至于被撞到。
一时间,众人愕然。
蔡欢更是羞愤难当,都想一辈子趴地上不起来,也不想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
长安也被吓一跳,赶紧招呼大家远离那伙少年。
保不准这些人带了匕首等凶器,万一谁被戳一刀就糟了。
陆景州知道自己不能跟宋家人待在一起,免得这伙人迁怒他们,所以就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但吴重楼不放心小师父,快步跟上去,与冯山护着陆景州离开。
却不想这伙锦衣少年追过来,拦住三人不放:“小子!打了蔡公子就想走?小爷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五六人摩拳擦掌就对陆景州与吴重楼动手,其中两人还拔出寒光森森的匕首。
饶是冯山勉力相护,三人也都挂了彩,被锋利匕首划伤胳膊与拳头。
吴氏见到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冲上前保护弟弟。
长安见婶婶冲出去,也跟了过去,同时给婶婶后背拍上一片蓝色珠珠。
“敢打我弟弟?我跟你们拼了!”吴氏一拳轰出去,顿时打飞一个少年。
“我都不舍得打他,你们敢打我弟弟?”吴氏如同炸毛的母鸡,发疯般撵着少年揍。
长安也不遑多让,一拳打在一个少年肚子上,将其打得瘫软在地。
几少年拿这两个大力疯婆子毫无办法,只得玩命逃窜。
然而周围都是围观的人,将逃跑路径堵得死死,有人还暗戳戳挤作一团,故意不让他们离开。
几少年想逃逃不掉,最后都被追过来的吴氏与长安一拳轰趴。
围观的人群拍掌叫好,大家全都以为这伙纨绔又寻衅滋事,或者调戏人家小娘子,结果被小娘子的娘追着揍了。
“活该!”有人骂道:“真是不长眼,竟在宣德楼下干坏事!”
“可不是,楼上的人都往这边瞧呢。”
“哎呦!这下连圣上也瞧见了吧,真是好一出戏码!”
众人全都围在附近不走,连歌舞也不看了,都想瞧瞧这些京城纨绔会有什么下场。
长安也听到这些话,她朝宣德楼上看一眼,果然见中间那道明黄身影,正俯首朝下望。
“小舅舅,你与陆公子赶紧走吧。我与叔叔婶婶阿娘留在此处就行。”
若有人问起,自己就说他们受了伤,回去找郎中治疗了。
小舅舅与陆景州绝对不能被人抓进巡防营,万一有人使坏,他们就无法参加会试了。
而自己与婶婶是女子,即便追打几个纨绔,也不会有什么错,毕竟是他们挑衅在前。
只要过了今晚,相信王妃与世子夫人也不会坐视不管。
吴重楼摇头,对陆景州道:“他们是冲你来的,你赶紧走,我留下与他们对质。”
陆景州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自己留下确实有诸多隐患,说不得还会给几人带来更多麻烦。
“好!我先走一步,倘若有人问起,你们就实话实说,他们是冲我来的。”陆景州朝宋三顺与吴重楼抱抱拳,带着冯山转身离开。
不多时,维持治安的巡防营赶来,见地上躺了好几个眼熟的纨绔,还有点诧异。
但圣上亲自下了口谕,不管他们是哪家的子孙,必须从严查办。
“快起来!圣上正看着呢,别装死了!”
巡防营的人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几名纨绔:“在圣上眼皮子底下犯事,你们也太张狂了!”
几个纨绔一听,下意识往楼上望去。
只一眼,他们脸色刷地比白无常还白。
宣德楼上,一盏盏灯笼锃明瓦亮,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目光如炬,正朝下方看来。
蔡欢只觉眼前一黑,这次真的晕了过去。
巡防营的人也不管他真晕假晕,喊来几人将他们架起来就走。
领队的将官还走到长安与吴氏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小娘子不必惊慌,让你父跟咱们去回个话就行,你们继续去玩吧。”
将官以为宋三顺是长安的亲爹,所以有此一说。
“他是我叔叔。”长安解释一句,同时也松口气。
将官:“嗯,那就你叔叔跟咱们去录个口供吧,圣上想知道事情缘由。”
宋三顺一抱拳:“小民这便跟大人走一趟。”
吴重楼不放心姐夫,也要跟着一同去。
而吴氏既不放心弟弟,也不放心丈夫,也要求一起。
长安能怎么办,只得带着阿娘与小妹妹跟上。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