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用帕子擦擦眼睛,小声道:
“妾就是听说那宋长安旺家旺子嗣,这才想给秦康纳一房良妾,结果那陆景州明知妾发下懿旨,却抢先一步签下婚约,妾的兄弟气不过,这才出此下策。”
“呵!感情是朕错怪了你们?”
皇帝虽与皇后伉俪情深,但涉及到国事与朝臣,还有几分理智:“既然那宋长安已经是朝臣的未婚妻,你就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为何要认定一个不放?”
皇后:“那您知道京城的两轮车三轮车的铺子都是谁起头开起来的吗?就是那宋长安!”
之后秦家用重金买通两名匠人,也做出同样的车子,这才知道,那车行是如此的赚钱。
世人一辈子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升官发财吗?
秦国公府不图官职,因为已经到了极限,再升也不可能升至王爵,那么只有赚钱了。
有了钱,便可以做很多事,太子之位才能稳如泰山。
皇帝蹙眉:“京城出现两轮车三轮车的时候她才多大?怎么可能是个小娃娃起的头?”
“瞧瞧,连您也不相信吧?”皇后感叹一声:“妾一开始也不信呢。”
皇帝瞅着皇后:“所以你找人给那孩子卜算了?”
皇后点头:“那样聪慧的女孩儿,我就想看看她命格如何。”
若是有大富大贵之命,其实她想给自己儿子纳进东宫,哪知弟弟先一步求到她面前来。
皇后向来疼这个弟弟,便答应了此事。
结果竟然被陆景州捷足先登了。
皇后一想起此事就懊恼。
但那陆景州又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也极其倚重他,自己反倒不好做的太过分。
不过,她倒是不反对弟弟做手脚。
谁知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事情好像超出掌控,闹得有点大。
皇后偷偷撇一眼皇帝,低声央求:“妾的弟弟也是一时糊涂,如今被人打得起不了床,也算受到惩罚,您看能不能网开一面,原谅他这一回?”
见皇帝不语,皇后又道:“不过是请那小姑娘去院子里说几句话而已,秦康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何苦死揪着不放?”
“那秦府豢养死士又是怎么回事?”皇帝拧眉盯着皇后问道:“还有这些年秦府总往外抬丫鬟尸体,有人弹劾是被秦康虐待致死,此事可是真的?”
皇后闻言心惊,狠掐自己一把,眼泪便冒出来:
“陛下您可别听那些人胡说,绝对没有的事,这些年秦家谨小慎微,一点错儿都不敢犯,哪里敢做那等子事?即便沁阳县主偶尔责打婢女,妾的兄弟也都拦着,怎会虐待她们?”
皇帝蹙眉,一甩袖子道:“既如此,你让太子跟他们说清楚,若处理不好,就别怪朕没提前知会你知道,秦康触犯众怒,必须要罚!”
......
大年三十这天,陆景州下朝刚准备回家,就被一名太监叫住:“陆大人请留步。”
陆景州驻足:“何事?”
“小人是东宫的,传太子口谕,请您去东宫一趟。”
陆景州眸色沉了沉,只得跟着小太监去了东宫。
一直到暮色笼罩京城,陆景州才从东宫出来。
太子明晟叫他过去,竟是让他不要再追究秦康不放。
还说秦家毕竟是他母族,若事情闹大,对大家都无益处。
陆景州冷笑。
前世自己遇刺,说不定就有太子的默许。
因为自己当时已经掌握秦家很多罪证,但自己并没准备拿出来,毕竟扳倒一个周家就能为外祖一家翻案,他不想牵扯太多。
结果他的奏折与证据还没递上去,路上就遇到刺客......
这一世,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但长安一家留在京城就危险了,自己必须先将其送去岳父那里,自己才能安心做事。
嗯,让母亲也跟长安一起去吧,与其让她留在京城担惊受怕,不如让她远离此地。
是夜,姜氏让陆景州主仆几人过来吃年夜饭,吴重楼夫妻也一起过来。
一家人用完饭,小孩子们在院子里放烟花,几个男人围坐火盆旁谈天说地。
姜氏与吴氏坐在炕上喝茶嗑瓜子,说起长安的婚事。
“长安一天不成亲,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唉,早知就将婚期定在二月了。”
姜氏看一眼闺女,见她没言语,又说道:“我瞧景州年前就找人装修屋子了,还将正屋的窗户全换成琉璃片,连新房的地面都铺上青石板,看着很是洁净。”
“景州确实仔细,凡事都亲力亲为,不假旁人之手。”吴氏笑道:“等两孩子成了亲,日子必定不会差。”
“可不,景州家中两位嬷嬷也温良,往后都是长安的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