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怀年再也忍不住火气:“蔡氏!你们到底想干啥?”
蔡氏淡淡道:“夫君,你在哪里,咱们自然去哪里,难道这也有错?”
陆怀年顿时哑然。
但想到妻子与儿子干的那些事,又气得牙痒:“既如此,我明日就回京城,你们也随我回去!”
蔡氏愣了楞,心里有些慌乱。
估计京城的宅子早被赌坊的人收去,万一丈夫知道,会不会责怪自己?
而且丈夫之前赚的银钱全交给自己管理,倘若让他知道那些钱全没了,岂不糟糕?
蔡氏这么想着,朝儿子撇一眼。
陆元锦会意,朝地上一跪,抱住陆怀年的大腿哭嚎:“爹,您不能只顾着二弟不管咱们,咱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啊。”
他一点都不想回京,只因欠赌坊那些银子根本没法子还掉。
若是跟着二弟也不错,那卑贱庶子好歹还是个地方长官,自己在他治下城市生活也没人敢招惹。
陆怀年见大儿子越来越没人样,气得直发抖,几次想推开都推不动。
“你们不是在安塞城过得好好的么?为何要跟到安定来?”有一瞬间,陆怀年真要相信妻子与儿子是真的想念自己,离不开自己了。
可想到他在安塞干的那些事,又气不打一处来。
陆元锦哪里敢说真话,只抱住老爹不放,将眼泪鼻涕都擦在老爹的袍子上。
他不敢说的是,京城赌坊的人得知他的行踪,竟不远千里到安塞府找他,将陆元锦差点吓尿。
没办法,他们只得再次搬家,打听到陆景州上任的地址后,蔡氏便拿出体己雇了一个镖队,护送他们到达安定。
陆怀年被嫡亲儿子气的没法:“放开!像什么样子!都快三十的人,如何这般作态?”
陆元锦实实在在怕了,因为他右手两根手指已经被人给剁去。
那些人之所以留他一条性命,就是为了逼他还债。
“爹,儿子知道错了,求您收留母亲与儿子一家吧。”陆元锦嗷嗷哭泣,完全不顾弟弟与弟媳就站在不远处观看。
长安对这家人很是无语,狠狠剜一眼陆景州,用眼神警告他不许随意收留人,便拉着女儿转身进了内院。
如今的官宅是三进院子,前院是仆人护卫们居住,进了二门后,就是她夫妻与女儿的住处。
后院是一个极大的花园,花园内有个极大的池塘,池塘里的水缓缓流到灶院里的小池塘内。
灶院很大,其中栽了好些果树,还有一亩小菜地,又养了两头猪及一群鸡鸭。
灶院内不仅住着厨娘,还住着看守门户的婆子与洗衣婢女。
她们日常淘米洗菜洗衣都在灶院的池塘里进行。
当然,灶院内还有一口吃水井,水位一直维持在离地面两尺距离,就很神奇。
“阿娘,他们是谁啊?”香香已经不记得那一家子,奇怪问道。
长安:“你祖父的儿子。”
香香眨巴着眼,有点不理解:“祖父的儿子不是爹爹吗?”
“另一个人生的儿子。”长安不想瞒着女儿这些事。
她扶着女儿小肩膀道:“香香,娘告诉你,不能相信那家人的话,也不要跟他家女孩儿玩耍。以后你见到她们都要躲远远的,听到没有?”
香香懵懂点头,随即又问:“为什么呀?”
长安叹气:“因为她们总想着害爹娘,以后保不准会害你。”
香香露出惊恐神色:“她们为何要害爹娘?”
长安摸摸女儿脑袋,轻声道:“因为她们不想让咱们过得好。香香你听好了,害人不需要理由,只要她觉得你碍眼,就会想法设法除掉你。”
香香搂住阿娘脖子,小眉头皱成一团:“阿娘,那香香碍眼吗?”
“在爹娘眼里当然不碍眼,可在那些心眼坏的人眼里,咱们就碍了他们的眼。”
长安拍拍五岁的香香,柔声道:“倘若以后爹娘不在你身边,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同情人,更不要相信人。”
香香不解:“为何爹娘不在香香身边?”
“等你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家离开爹娘,到时候爹娘自然不在身边。”长安耐心解释。
香香苦着脸道:“香香长大也不会离开爹娘。”
这时,陆景州从前院回来,对长安道:“父亲已经带他们离开了,但嫡母一家不肯离开安定,父亲说他会带他们去庄子上开荒挖塘。”
安定周围的荒地实在太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倘若父亲能押着陆元锦一家在农庄上干活,自己也不好过多掺和。
长安就知道蔡氏一家肯定不会轻易离开,好在公爹将他们带去几十里外的乡村,暂时也算清净。
“长安,你的预产日子快到了,我这就去请两名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