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到安塞知府的奏折,有点哭笑不得。
自己知道陆景州的妻子长安有些能耐,可没想到能耐会这般大。
安塞那地儿本就是干旱之地,后来陆景州去当了知府才有所改观。
现下人家已经不在那处,水源干涸是迟早的事,也怪不到陆景州头上。
皇帝与陶远在御书房闲聊,说起此事,叹道:“陶爱卿,你说要怎样才能让长安兼顾安塞府?”
那里出产的大米确实不错,味道香浓不说,亩产也挺高,皇帝不想舍弃那块片产粮地区。
陶远摸着胡须道:“臣以为,不如将长安的小闺女许给您的某个孙子,再将安塞府分封给小皇孙,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皇帝失笑:“朕也这么想过,但许给哪个孙子比较合适?”
陶远笑道:“这是陛下您的家事,臣不好随意置喙。”
皇帝:......
回到内院,皇帝与皇后商议半天,最后将太子的第三子配给长安的女儿香香。
那孩子比长安家闺女大三岁,今年十一,品性安静温厚,喜爱研读诗词,从不与兄弟们争高低。
如此懂事的孩子,想必以后也不会对高位者造成威胁。
于是,一行宗人府官员赶赴安定,给陆景州与长安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将八岁的陆香香定给太子的第三子明谨。
同时还带来明谨的生辰八字与定亲彩礼。
圣旨中还说,明谨封安塞郡王,封地就在安塞府。
长安简直无语。
自己闺女还是个小孩子,皇帝就捉急忙慌地给她赐婚,这是让自己继续管着安塞那个地方吧?
果然没多久,十二岁的明谨就藩安塞,皇后还给长安下了一道懿旨,说明谨年岁小,请长安这个准丈母娘时常去照看一二。
长安只好遵照懿旨,带着女儿香香与儿子闹闹经常往安塞走动走动。
安塞离安定约莫二百多里,来去一趟并不容易,所以长安也只在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前去。
当她第一次带着孩子到达安塞郡王府时,就见到一个非常清瘦的小男孩。
好在这男孩长相不错,待人也文质彬彬,勉强让长安满意。
香香则皱着眉打量,心里不满。
但阿娘说此事是皇帝赐下的,自己不能违逆,否则就是抗旨不尊,一家子跟着倒霉。
明谨一点没摆郡王的架子,也没让长安与香香朝他行礼,而是客气地请她们进了郡王府。
长安母子被安排在一处院落居住,王府长史还安排几名小宫女过来伺候衣食起居。
“咦?你不是陆芸吗?”香香瞧见其中一名宫女很是眼熟,不由问出声。
陆芸这才抬起眼皮,朝香香笑笑:“是啊,我就是陆芸。”
香香诧异:“你怎么在此处?”
“我自然是娘娘挑选过来服侍安塞郡王的,香香堂妹有何见教?”陆芸一点不惧地反问一句。
香香见她语气不善,蹙眉道:“咱们这里不用你伺候,以后不要过来了。”
“我是王爷的人,自然听主子安排,你说不过来就不过来了?”陆芸一点不惧地怼回去。
香香瞪大眼,问:“你是明谨的人?什么人?”
陆芸小脸一红,辩解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你不要胡言乱语!”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长安走过来,打量这陆芸。
此时的陆芸应该十二三岁,已经出落得相当漂亮,让人见之忘俗。
陆芸垂下头,低声道:“我说我是王府的人,没说是王爷的人。”
长安淡淡一笑:“王府什么人?主子还是奴婢?既然是奴婢,你怎敢跟我的香香称你我?”
陆芸一凛,立刻跪下认错:“都是奴婢大意,一见到婶婶与香香堂妹来此就高兴的失了分寸。”
“起来吧,我们虽是亲戚,但现在你是宫婢,以后还得遵照尊卑分寸。”长安一看到陆芸,没由来地就想到宋汐月。
陆芸道声是,赶紧退出屋子。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陆芸越想越郁闷。
若不是阿娘的交代,她都想撂挑子不干。
几年前她与阿娘返回京城,果真与亲祖父相认。
亲祖父虽说是老诚意侯的儿子,却没走科举之路,而是花钱捐了一个八品小官。
后来八品升至七品,他就飘了,伙同他人一口气贪了数万两银子。
之后事情败露,得亏老诚意侯出面替给他摆平,不然他就要吃牢饭了。
再后来,男人不再做官,而是去各地做起买卖,随便四处游历。
游历的途中,他不知遇到多少红颜知己,还跟好些人生了孩子。
但那些孩子他并不打算负责,也没想过让他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