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周延儒也不多问,颔首点头。
一番标准的官样文章走完流程,待到众人皆离去后,周阁老与陈然来到了书房秘会。
别误会,是谈大事。
“子厚。”周延儒也不含糊,上来就直奔主题“你可知,灭了建奴之后当如何自处?”
“别的不提,辽饷肯定没了。”打趣一句,陈然正色回应“事成之后,调我回去整顿三大营。”
身为老油条的周延儒,一听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神色骇然。
“阁老饱读史书。”陈然负手而立“自当知晓鸟尽弓藏之事何其多也。与其等着别人动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周延儒当然懂了,尤其是在大明这儿。
文官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一位强势武将崛起的,这影响到的是二百年来所有文官们的努力!
虽说现在朝中有他与温体仁明里暗里的相助,可大势所趋之下,阁老又算得了什么。
利益,文官们二百年的利益是绝对不允许被触动的。
灭建奴之后,陈然若是交出兵权还能做个富贵闲人。
否则的话,说不得就得来一次风波亭了。
周延儒很是纠结。
一方面他是文官,不想背叛自己的群体。
另外一方面他又仰慕陈然,觉得此人能开创崭新的未来,放不下史书留名的大好机会。
纠结,非常纠结。
“阁老好生想想。”陈然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他相信系统挂爹的本事,周延儒扛不住的。
数日后,内阁首辅大点兵。
各路兵马将领齐聚,周延儒宣读了圣旨,随即宣布将前线统兵之权交给了陈然。
至于阁老自己,则是坐镇锦州城督促民夫转运后勤粮草辎重,等待前线的好消息。
陈然当仁不让的站上了C位,第一道命令就是安排三大营为前锋出兵。
张之极气急败坏,可没办法,之前挨了教训不敢炸刺,只能是向着陈然怒目而视。
再生气也没用,军令下来了就得执行。
三大营这次来了大约一万五千人马,其中大半都是临时花钱抓来顶替的乞儿与泼皮无赖。
别说打仗了,就算是行军都是乱七八糟一团散沙。
也就是辽镇这儿全都是军屯,没有村镇给他们去祸害,否则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还好张之极手下有一批算是老成的军官,总算是将人马都给带到了广宁卫。
然后,又闹出事端来。
自从当年的广宁卫大退兵后,这里就彻底荒芜下来,百里之地见不着人烟,犹如身处旷野。
京城来的这些泼皮无赖们,哪里见过这种可怖的地方,纷纷嚷嚷着要回京城,还乘机索要开拔银子。
张之极头疼欲裂,反着自己处理不了,干脆把事儿都扔给了陈然。
“王公公。”将张之极那满是怒火的书信递给王承恩,陈然苦笑摇头“我还以为三大营战力卓著,这才安排他们做前锋,未曾想...”
“三大营,唉~~~”王承恩连声叹气,三大营早就废了。
他也以为陈然是为了照顾老丈人,特意安排其做了容易出彩的前锋。
没成想,别说打仗了,连行军都闹出笑话来。
“大帅放心,这些事情咱家自当禀明皇爷。”
“有劳公公了。”
这就是陈然要的效果,将三大营的烂肉都摆给皇帝看,到时候周延儒他们才好进言让自己去整顿三大营。
京营在广宁卫闹哄哄的闹了好几天,甚至出现了大规模的逃兵。
这让诱敌深入的金兵,都快忍不住的想要主动出击了。
好在数日之后,后续兵马抵达,还带来了数百被抓获的逃兵。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逃兵全部斩首,京营终于老实了。
过了广宁卫,再往前就是辽河了。
快马加鞭的话,从辽河一天就能抵达沈阳城。
身为前锋的京营,来到辽河岸边就开始搭建浮桥。
毕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就是前锋的工作。
京城的地痞无赖们哪里做过这等苦活累活,一个个都是怨声载道。
好不容易搭建起来了一座浮桥,渡河过去数千人,对面出现了数十骑的建奴哨探。
人家都还没发起冲锋,仅仅只是露个面侦查,渡过河的那数千京营就直接炸营了。
与陈然一起来到辽河岸边的王承恩,亲眼见着了对岸的数千京营,疯狂涌上狭窄的浮桥,为了逃生你争我夺互相拔刀对砍。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京营军汉掉入辽河之中,很快就没踪迹。
王承恩直接傻眼了。
他知道京营超烂的,可没想到烂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