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等你去了京城,这些人就会被提拔,分驻各地分割兵马,将辽地兵权吞噬殆尽。”
“还说自己不是宋高宗。”陈然也是笑“卸磨杀驴了都。”
“至少没给你安排风波亭。”周延儒干脆回应“暂时没有。”
书房内陷入了沉默,两人默默的喝着参茶没说话。
过了许久,周延儒忍不住的问“你打算如何应对?”
“京营那边我已经掌控在手,可以塞三四千人进去。”陈然沉思许久,终于开口“再加上我带走的三千人,足够了。”
“至于你这边,找个由头把名单上的人都聚起来控住,等我的消息。”
这次轮到周延儒沉默了。
作为沉浮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他早就看出来陈然想要做什么了。
老实说,可以理解。
毕竟功高震主到了这等程度,以后无外乎两个结局。
要么莫须有,要么锦衣玉食养猪。
想想他的年纪,想想他的战功,想想他一手拉出来的军队,怎么可能会放弃?
这位陈大帅,可不是愚忠之人。
话没说错,现代世界的人饱受信息轰炸,拥有强烈的自我意识。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愚忠,只忠诚于自己还差不多。
“想好了没?”陈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是帮我,还是去告密?”
“我当然是帮你了。”
周延儒也在笑“我去告密,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可是陈然的恩相呐,这是众人公认的事情。
有这层关系在,就算是去告密,也不会有好下场,能告老还乡都属于奢望。
而且,周阁老深信陈然能办成大事,皇帝的手腕跟他比起来,宛如稚童一般可笑。
自从皇帝同意调陈然回京接手京营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此事必成。
因为只要他带着兵马入了京城,那就一切全都尘埃落定。
兵马在手,就可以随时掀桌子。
“陛下命参战各部一起回京城。”陈然从容相询“有没有好办法?”
“有。”周延儒颔首点头“给温体仁写信,让他帮忙说几句话。”
“说什么?”
“就说各部入京陛见,陛下是要发犒赏的。”
崇祯皇帝是个勤俭节约之人,是舍不得掏那么一大笔的银钱,给各部发放犒赏的。
果然,兴高采烈与陈然一起去往京城的各部,路上接到了圣旨,命令他们各自回家。
川军回川地,赵率教回蓟镇,满桂回宣大...找不着满桂,深入大草原没了消息。
陈然安抚了心生怨愤的各部,做主从缴获的战利品之中,分了一部分给他们做路费。
各部对他感激不已,表示以后但有差遣只管吩咐。
皇帝让陈然带三千兵马回京城,主要目的就是押运这批建奴缴获。
建奴屠辽,以及与辽镇常年做生意,弄到了大量的财货。
对于穷疯了的皇帝来说,这就是救命稻草。
他信任陈然的操守,认为此人有武穆遗风,所以安排他押运缴获,而不是让京营来做。
毕竟真要是让京营押运,恐怕最后送到京城的,只有空箱子。
陈然对此毫不在意,这些东西全都是他的。
自沈阳城出发,一路南下过浑河辽河,途宁锦入山海关。
路过三屯营的时候,陈然还跑去看了眼自己曾经住过的小院子。
嗯,已经塌房了。
离开三屯营十余日后,大军抵达京城郊外。
皇帝没有出城三十里迎接,百官之中也只有温体仁来了,而且还是来宣读圣旨的。
皇帝不许陈然带的三千兵马入城。
陈然恭敬从命,安排兵马入住城外军营,旋即上了温体仁的马车。
“还真是谨慎...不对,是有人进言。”
“阁老。”陈然先是微怔,旋即想明白了内里“这是谁的主意?”
“是钱谦益。”
“钱.头皮痒.谦.水太凉.益?”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他蹙起眉来“东林党倒霉,钱谦益不是跟着下大狱了吗?”
“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说到这个,温体仁面露愤愤之色“居然开始怀疑我等,还允许大狱之中的东林党上奏疏。”
“是为了制衡。”陈然脱口而出“皇帝成长了,果然是有了历练就成长的快。”
其实从重用孙承宗督师辽东就能看出来,皇帝在转变态度,至少对于与东林党牵连不深之人,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恨意。
朝政完全掌握在周延儒与温体仁之手,让皇帝有些不安,这才有了引入东林党边缘人物的心思。
钱谦益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