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荣禧堂的时候,贾宝玉早就被打晕过去,送去房中请太医医治去了。
望着犹自气愤不已的贾政,陈然好心上前询问“政公,何至于此?”
“这个逆子,逆子啊!”
贾政气到眼角颤抖“学文不成,懒散无能。习武不勤,庸碌无用。若如此,我也就死心了,就让他一辈子做个米虫罢了。”
“可这畜生...”政老爷环顾四周,见四周无甚人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居然又跑出去,跟那忠顺王府的私伶鬼混!”
‘哦~~~’
陈然颔首,原来如此。
贾宝玉身为双插头,不仅仅是喜欢漂亮女孩,还喜欢漂亮奶狗。
之前就因为此事闹的破了相,未曾想居然又联络上了。
他皱眉沉思,此事透露着一丝古怪之意。
就算是那琪官真的有心,不惧贾宝玉毁容的丑脸,可忠顺王府的人,莫不都是瞎子不成。
他的经验告诉他,此事有古怪。
‘关我屁事。’陈然转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
就算是有什么私密安排,也是针对荣国府有不是对付自己的,无须多管闲事。
安抚了贾政几句,陈然去看望了一番贾宝玉。
宝兄弟依旧是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屋内的姑娘们都很是挂念。
“我那儿还有几株年份不错的人参。”陈然嘱咐贾惜春“你去取来给宝兄弟用。”
王夫人抹着眼泪上前感谢自不必多提。
站在一旁望着太医救治,百无聊赖的陈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目光顺过去,正好与遮遮掩掩的薛姨妈对上了视线。
薛姨妈好似偷东西被人抓着,俏脸绯红急忙转过头去。
陈然若有所思,陡然又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次是李纨,目光有些急切,好似有要紧之事。
陈然悄悄退出了房间,沿着游廊来到外院一处无人竹林。
果然没过多久,李纨就带着丫鬟出现。
丫鬟留在院门口张望,李纨移步来到陈然面前福身行礼“陈大人。”
“嫂嫂有什么事情吩咐?尽管直言。”
之前拜托陈然教导贾兰的事儿一直没有结果,李纨除了更加嫉恨贾宝玉之外,也就死心了。
这次寻过来,的确是有要紧的事儿“陈大人,我家兰儿学业已至瓶颈,我有意送他入梅山书院就读...”
闻弦音而知雅意,陈然一听就明白李纨的意思。
当即颔首“好,我会为兰哥儿写推荐信。”
寻常校友写的推荐信,自然没什么鸟用。
可以状元郎身份写的推荐信,那就基本上是百分百成功。
李纨大喜,连忙行礼道谢。
陈然客气了两句,就此告辞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李纨心头有些纠结‘这么大的人情,当如何偿还?’
陈然的清闲日子,即将宣告结束。
因为皇帝又没钱了。
“国库空虚。”皇帝也不废话,直入主题“卿家可有甚良策?”
朝野共识,状元郎能折腾,而且真的能折腾来银子。
结果就是,现在皇帝缺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陈然寻门路。
“印花税每年数十万两,彩票每年百余万两,去年包税也卖了百多万两。”陈然拱手,面露不解“这都没了?”
皇帝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不是对陈然,而是对贪得无厌的文官们“只要想花银子,有的是理由与借口。”
他恨恨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御案上“朕连修个亭子都不舍得!这帮大头巾,花起银子来跟流水似的!”
很明显,皇帝并未将陈然也纳入大头巾的行列。
宣泄一通,他斜眼望向了陈然“卿家自己家里的生意做的倒是风生水起,香水都卖到宫里来了。也不知道进贡,居然还收银子!”
“既然精通陶朱之道,那就为朝廷再多弄些银子来吧。”
陈然也不含糊,当即颔首“既如此,那银子都去哪了?”
皇帝一愣“什么银子去哪了?”
“朝廷每年那么多的银子花出去,升斗小民手中最多只有铜板,那这些银子都去哪了?”
“这...”皇帝也是被问到了,他陷入了沉思“银子去哪了?”
“银子都沉在了大户之家的地窖猪圈里。”陈然干脆摊手“干脆抄家,银子绝对滚滚而来。”
伺立一旁的夏秉忠抖了下‘你可真敢说!’
“竟胡扯!”
皇帝翻了个白眼“抄家容易,一道圣旨就行。可抄家之后,必然引来动荡不安,甚至有社稷倾覆之祸!”
“若说抄家,你家也挺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