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再度见着皇帝的时候,陈然为其面色所惊。
曾经保养的很好的皇帝,此时面如枯槁,仿佛是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眼见着皇帝发呆没反应,他转首望向一旁的夏秉忠。
这位皇帝的亲信不敢言语,只是轻轻摇头。
陈然‘......’
我踏马不懂唇语,鬼知道你摇头是个什么意思!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禀报消息,算是侧面通知了陈然,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陛下,都中又有快马来报,这次是内阁派来的,秦王殿下与齐王殿下...”
一旁的陈然,当即转首望向夏秉忠,只见对方不着痕迹的点头。
这次看懂了。
眼见着皇帝没有反应,陈然干脆拽着夏秉忠出了行宫大帐。
“说说。”
“咱家也不太清楚...”身为太监,面对别人打探消息的时候,夏秉忠当即习惯性的推辞。
话未说完,就感觉手里多了一摞纸...
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摞银票。
他哭笑不得“然公,无需如此。”
陈然当即挑眉“你不收我银子?”
给太监银子却被拒收,要么是要倒霉了,太监不敢收。
要么就是两边关系恶劣到了极点。
夏秉忠连连叹气,熟练的收起银票,压低了声音“大皇子与三皇子都没了。”
“听到了。”陈然颔首“谁干的?”
“暂时还不知道。”夏秉忠摇头“毕竟是在都中的事儿,这一时半会的哪里能了解清楚。”
“陛下怎么想的?觉得是谁做的?”
“陛下得了消息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夏秉忠再度摇头“挺吓人的,看来一场腥风血雨避免不了。”
陈然想了想“陛下的伤势究竟如何。”
夏秉忠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这才附耳,用极小的声音言道“那匕首极为锋利,一刀划下,龙根被切了大半,血如泉涌,好不容易才救下...”
“那岂不是说,以后不能人道了?”
“噤声!噤声!!”夏秉忠吓的恨不得捂他的嘴“论及圣躬,不可说~”
“无事。”陈然故作轻松的开口“二皇子还在呢。”
夏秉忠苦笑连连“二皇子不可能的。”
陈然假意不懂,连忙追问“怎么说?三位皇子死了俩,剩下的肯定是继承人。总不会从孙辈里挑选吧?”
“然公。且不提魏王殿下参与谋反,本身已经自绝于皇位。”
“就算是没这回事,也轮不到他。虽然现在还不知凶手是谁,可谁得利谁就是元凶,他也是没机会的。”
“至于说孙辈。”夏秉忠叹气“秦王殿下有女儿,却无儿子。若是他早有儿子,恐夺嫡之事早已尘埃落定。”
“魏王倒是有世子,可他谋反啊。若是魏王世子能继承大位,别的不说,然公你这位平叛功臣,能容许此事?”
“绝无可能。”陈然当即黑脸“我怕世子当皇帝了,会杀我全家为父报仇。”
“就是这个理。”夏秉忠拍手“我等都是这等心思,所以魏王那边是别想了。”
“至于齐王,到现在都还是无儿无女。这次死了,也不知有谁能承嗣供奉香火。”
大皇子与三皇子离奇死亡,皇帝亲子只剩下了老二。
可老二却是参加了谋反,连带着皇帝唯一的孙子都失去了继承权。
更夸张的是,皇帝被切了龙根,连继续造人的本钱都没了。
如此一来,大好的江山与皇位,难不成要给忠顺王了?
陈然纯粹是当看热闹。
对他来说,皇位给谁都无所谓,反正是皇家内部的事儿。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是走向出乎他预料的方向。
待到皇帝伤势稍稍平缓,这边大军立刻动身返回都中。
都中这儿早已经是风雨飘摇,各种消息满天飞。
既有大皇子与三皇子的消息,更有铁网山叛乱的各种流言蜚语。
那叫一個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说皇帝与京营人马全军覆没的。
待到陈然安全归来,府内上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家庭真正的主心骨。
妹子们的日子过的很轻松。
没什么长辈,无需站规矩受气。
家里收入足够多,大家享用的水准也很高。
秦可卿不喜管事,家里也没什么争风吃醋的风波。
甚至于,因为宁国府与荣国府的后花园,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可以通过角门出入,两边的妹子天天聚会玩耍,日子比之前在贾府的时候还轻松。
这种好日子,在铁网山传来叛乱消息的时候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