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类似檄文的开场白过后,校尉直接上干货“跟谁我等一起重铸太平的兄弟们,每人现在就拿五十贯的安家费!”
军士们纷纷上前,将诸多大箱子打开。
内里全都是串好的,一串七百七十文钱的铜钱。
还有堆积起来的绢帛,两匹绢那就是一贯钱。
“事成之后!”校尉的怒吼还未结束“家家户户皆补历年来被克扣之军饷!大头领说了,每位禁军将士,皆补三十年饷!”
宋朝采用的是募兵制,军士生活全靠军饷。
这等制度下,朝廷与将门疯狂压榨,早就将军士们给逼到了绝路上去。
他们压抑多年的怒火,在黄澄澄的铜钱面前,迅速被点燃。
“大头领说了!”校尉的鼓动还未结束“欺压诸位兄弟的将门,一個不留!”
“各位兄弟,来拿钱呐,跟着我们去报仇!!!”
这笔财货,原本是送去东南的军饷与犒赏。
陈然借用职务之便,刻意推迟了其送出去的时间,待到起事的时候直接全部拿下,转为了招募当地禁军的启动资金。
在陈然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个事儿。
这汴梁城云集了全天下的财富,拿下了之后别说是补三十年的饷,哪怕是补一百年的饷也轻松的很。
至于灭了诸多将门。
一方面是这些趴在大宋身上吸血的寄生虫,的确是该死。
再有就是,他们在禁军之中还是有号召力的,为了避免出现麻烦,直接处置了最为方便。
最后的缘由,那自然是这些将门百余年来,积攒下来了天量的财富。
屠了他们,这些财富自然就可为己所用。
不仅仅是将门,皇亲国戚,朝臣富商等等都一样。
这腐朽的大宋既然要灭亡,那就干脆彻底的清洗干净!
眼见着诸多街坊邻居,涌到马车旁边拿钱财绢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财货交给家里人,旋即接过大车上递过来的刀枪剑戟,怒吼着加入了起事的队伍之中。
张五哥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膛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跳出来似的。
“我是禁军之后!我家祖上平北汉,定南唐!是开国的功臣!”
落下热泪的张五哥怒吼着,将自己手中的唢呐砸在了地上“我是武家之人,当握刀枪,不该吹什么唢呐!”
张五哥将领来的三十贯钱,交给了追出来的妻儿,双眼通红的嘱咐她们回家闭门千万别出来。
旋即接过了一把长柄刀,跟着众人一起嘶吼着开始列队。
数以千计,往日里以百工为生,地位低贱人人鄙夷的禁军军士们,跟随着陈然的兵马浩荡冲出了贫民区。
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自己家曾经的将主,曹虞侯的家宅!
曾经受过的委屈与愤怒,都将化为滔天怒火,将所有的一切全部焚为灰烬!
随着越来越多的禁军们被鼓动,被裹挟加入起事,整个汴梁城都仿佛是活了过来,犹如正在猛烈喷发的火山。
而作为点燃火山的人,陈然此时已经是沿着御街,一路来到了宣德楼前。
宣德楼就是宣德门,也是大宋皇宫的正门。
未曾想的是,在这儿居然遇上了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曾经的。
“郑相公?”望着被押解而来的郑居中,陈然略显惊讶“这么晚了,你不在府中歇息,来皇城作甚?”
“反贼,反贼!”长翅帽都被打落,露出花白头发的郑居中,目眦欲裂的瞪着陈然“老夫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让你这反贼入了枢密院!”
陈然笑容不减“在郑相公看来,我是个反贼。可对于大宋百姓来说,我却是他们的救世主。”
“当然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也不屑过于言语。”
如果没有陈然,数年之后金人南下,尸横遍野血流漂杵,大宋百姓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只不过这些,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知晓。
郑居中自是不信,他梗着脖子向着宣德楼方向怒吼示警“有反贼,有反贼啊~~~”
陈然并为阻止,只是笑言“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那就且随我一起入宫,好生看看大宋官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说话之间,只见宣德门那厚实的大门,在刺耳的吱呀声响之中,缓缓打开。
郑居中看傻了眼“怎么可能,为什么要开门?御前班直都是瞎子吗?这么多的甲士堵在这儿看不到?!”
“郑相公。”陈然策马前行,直入宣德门“这大宋,早就烂到骨子里了!”
所谓御前班直,就是皇帝的禁卫军。
其内分为行门班,殿前左班,殿前右班,内殿直班,金枪班,银枪班,弓箭班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