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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拥有二百多万城市人口的超级都市,失去了原有的统治体系后,迅速陷入瘫痪状态。
之所以还能维持,全靠强力的军管。
可哪怕如此,依旧是有着千头万绪的事情不断涌现。
“不用给我名单!”看着手中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的纸张,陈然直接将其塞回了杨志的手里“这等乘火打劫之徒,当场拿下挂在电线杆...挂在树枝上绞死就是了,还找我批什么批!”
他言语干脆,嘱咐利落“军管时期执法权下放到都头一级,街上巡逻遇上歹徒,无论是偷盗劫掠,还是女干银杀人,统统挂在树上绞死!”
心头凛然的杨志,当即行礼“末将领命!”
刚要转身走人,陈然却是接着开口“多备绳索。”
他抬手指着殿内众多的皇亲国戚大臣将门人等“将御街两侧的大树都给空出来,留着将这些人给挂上去!”
待到杨志离开,背手而立的陈然,干脆言语“你们也看到了,我的事情很繁忙,没太多的时间陪伴尔等。该交的都交出来,可以让你们走的痛快些,少受些苦楚如何。”
大殿内的众人沉默不语,目光闪躲。
陈然让他们交出自己的全部家产...也不是不行,可至少能保住命吧。
可这魂淡既要财货,命也要!
这等情况下,谁愿意交啊?
大宋是非常富裕的,甚至可以说,上下千年的农耕时代里,宋朝是最富有的朝代。
宋朝的富裕,集中在强干弱枝,吸取全天下的财富,用来供养汴梁城。
同时这里的富裕是藏富于士,平民百姓自然算不得士,顶多算是庶民,连个寒门都算不上。
而最为富裕的士们,此时几乎都已经集中在了这座极为宏伟,据说能容纳万人规模的大庆殿内。
财富的高度集中,带来的问题有很多,其中就有通货膨胀的大规模提升。
汴梁城内的通货膨胀,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
勾栏行院内一掷千金什么的,那都是寻常之事。
甚至出现过,来自南海的一颗走盘珠,硬生生卖出了数万贯高价的事儿来。
大宋的财富,都被用在了女人与奢侈品上。
而亿兆百姓与军士们,却是养家糊口都难!
陈然已经拿下了至关重要的武库与户部仓库,外加赵佶的内帑金库等,获得的财货钱粮难以计数。
可开销也是极大。
别的不说,之前为了拉拢规模庞大的汴梁禁军加入自己,他一开始就许诺,要给所有投靠自己的禁军,补上三十年的欠饷!
这可不是层层克扣的欠饷,而是实打实的实发!
初步统计,投入陈然麾下的禁军多达十万计,而且随着起事成功的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禁军疯狂加入。
这么多的禁军,每个人都要补三十年的饷,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陈然需要钱粮做大事,只好请诸位即将赴死的士人们,做出他们应有的贡献。
“看来得杀鸡儆猴了。”陈然的自言自语声响有些大,离他近些的人等,齐刷刷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被当做鸡给拽出去。
“梁隐相,别躲了,说的就是你。”
陈然早有目标,直接点名了藏身在立柱后面的粱师成“带他过来。”
自有甲士上前,伸手一拽就将干瘦的粱师成给拎到了陈然面前。
“大王饶命~~~”粱师成再无往日里诸位相公都要给三分颜面的体面,瑟瑟发抖的跪在陈然面前哀求“奴婢献上了官家,奴婢有功啊~~~”
此言一出,松了口气的人群之中,顿时有人大骂“卖主求荣的狗贼!”
陈然眉梢轻挑“拉出来。”
甲士上前,粗鲁的从人群之中拽了个穿着紫袍的中年人出来。
陈然面露疑色“这位是?”
“在下蔡攸。”蔡攸满心都是悔意,何必呈一时口舌之快,慌忙行礼言语恭敬“乃是参政知事。”
“原来是蔡相公。”陈然面露笑容“你父何在?”
身为文臣之首,做了多年宰相,同时还担任三司使掌管天下钱粮的蔡京,那可是富可敌国的贪墨之徒。
据说他家富贵豪奢至极,吃顿饭就要百余只鸡鸭,十余头羊。
他家厨娘做羊头,只取羊头上脸颊的一点肉,剩下的直接扔掉!
如此豪奢巨富,自然是陈然的重点关注目标。
不过疑惑的是,上门之后居然没寻着蔡京。
好在勾栏之中,抓住了喝醉酒的蔡攸。
“这这...”蔡攸眼睛乱转“在下不知家父何在...”
“没关系。”陈然微笑以对“等会儿,你就会想起你爹在哪了。”
说罢不再管他,招呼外面“开封